是由過敏引起的紅疹還沒有完全痊癒,醫生叮囑要每日內外服用藥物,還要注意通風,保持毛囊乾燥,儘量不接觸刺激性的物品,也就是說不能再繼續戴著假髮生活。
也就是說……她還過敏的小光頭大可能會遭受同學們的嘲笑。
週一,雲知換上校服,坐上車來學校。
她坐在車內,看著校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遲遲沒有下去。
開車的司機好像看出了她的忐忑,透過後視鏡對她笑說;“雲知小姐還是很可愛的,相信同學不會取笑你的。”
說著,司機又打量她兩眼。
座椅上的女孩穿著裁剪合體的秋季校服,身姿單薄,細頸白皙,筆直兩條腿合攏,手心交疊放在膝上,安安靜靜坐著,將美麗收的渾然天成,雖然沒有頭髮,但並不妨礙她天然的氣質。
雲知瘦了,下巴尖尖,微側的眸子落向窗外,嘴唇輕咬,眉心中豎起兩道淺淺的褶皺。
她緩緩吸氣拉開車門,慢慢騰騰從座位上挪了下去。
風有些涼,頭上沒了毛髮遮擋,直接讓人感覺到冷意。
雲知埋頭走,只是短短一條路,卻收穫到數不盡數的視線,如芒刺背,伴隨而來的還有低低交談聲。
“好像是十班的韓雲知。”
“噗,她怎麼好端端禿了?”
“聽說過敏了。”
“很慘但是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雲知緊抿唇齒,加快步伐回到了自己班級。
待她推門而入,滿教室的嘈戛然而止,取之而來的是愕然的驚歎。
雲知忽略那幾十雙眼睛,抱著書包悶悶坐回到座位。
過了會兒,武曉松過來搭話:“雲姐,你頭髮呢?”
他們是聽說雲知頭部過敏很嚴重,但沒說頭髮會不見啊。
雲知整理著課本,儘管心情低落,但還是輕聲回答:“我本來就沒頭髮。”停了下,“以前戴的都是假髮。”
……?
他們就說以前那個頭髮看著不太自然,但也沒有多問,沒成想竟是個假的!也就是說雲姐一直是個禿子!
不、 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武曉松擔心地向她頭頂打量兩眼,越看越覺得有可能。
雲知頭皮正中的毛囊泛紅,遠看還好,近看就能發現那片紅色是密密麻麻的小疹子,這讓有密集恐懼症的武曉松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雖然看著不舒服,但武曉松也沒有正面說出來,畢竟這事兒放在一個女孩子身上不好受,他要是再嘲諷實在說不過去。
“沒事!”武曉松安慰,“雲姐還是我們班班花,大家說對吧?”
周圍同學好像和武曉松的腦電波同步,一片緊張地應和聲。
“對對對,雲姐是我們班永遠的班花!”
“雲姐最可愛不接受反駁!”
“雲姐別傷心,很快就好了!”
“我爸是面板科醫生,不行的話帶你去我家看!”
男孩子們你一言我一句,嘰嘰喳喳不住聲。
雲知睫毛輕顫,不由抬眸看向大夥,他們緊張又笨拙的安慰讓雲知心底滑過一道暖流,嘴唇抿了抿,又慢慢向上挑起一個小小地弧度。
她笑得靦腆又溫柔,像四月時綻放開的花。
班級裡的男同學被這笑晃得眼暈,心想沒頭髮怎麼了,就算沒頭髮,他們雲姐就算沒頭髮也是最可愛的!不接受反駁!
吵鬧中,一道修長身影從外走入。
雲知立馬感覺到是路星鳴,迅速看過去。
視野中,少年雙手插兜,似醒非醒,清雋的眉眼透著股懶意。
見到他的那一刻起,雲知心中翻滾的海寧靜成湖泊,清澈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