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惺忪的雙眸,語氣含糊:“你幹嘛去啦?”
裴以舟神色猶豫,語氣低落許多:“……剛才你哥哥給你打電話。”
安想頓時清醒:“澤哥?”
“嗯。”裴以舟的表情更加難看,“他說……”
“他說什麼了?”
裴以舟幽幽嘆息,翻身背對著她:“他什麼也沒說。”語氣極為低落幽沉。
安想意識到情況不對,起身推了推裴以舟:“你告訴我啦,安彥澤和你說什麼了?”
得,哥都不叫,直接安彥澤。
裴以舟忍著想笑的心情,睫毛失落顫了顫,“他說……”裴以舟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別過頭,“算了,我怕說出來影響你們兄妹感情。畢竟我只是你的丈夫,安彥澤才是你血緣親近的家人。”
“???”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陰陽怪氣?
回想安彥澤和安禾源說過的那些話,安想心裡一個咯噔,面色刷白:“安彥澤是不是讓我離開你。”
裴以舟聲音低低地:“差不多。”
“差那兒了?”
“他說我騙你,配不上你,還說你早晚要回安家。”
安想臉色變了又變。
這些話的確像是安彥澤說出來的。
她想不通,她和安彥澤明明說開了,為什麼他又來打擾她的生活!
“想想,我覺得你哥哥對你很奇怪。”他緊緊拽住安想手腕,面露幾絲惶恐,“你會不會因為他拋棄我們父子??”
安想倒吸口涼氣,“你別亂說!我們是兄妹!!”
不對。
她想和安彥澤當兄妹,安彥澤未必想和她當兄妹。
仔細想想,安彥澤完全使用了迂迴戰術!
先送上身份證與戶口讓她放鬆戒備,接著給她遺產贏得她的信任,之後接近便是順理成章。只不過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和裴以舟結婚,所以才在深更半夜打來電話。
安想越想越覺得可能。
“我、我還是把東西還給他吧!”安想皺著眉,她無法接受那樣變態的感情,與其糾纏不休,不如一刀兩斷,反正她死都不會再回到安家。
“不用。”裴以舟說,“你是安禾源親生的女兒,這些財產都是你該分得的。”
“那……你說要怎麼辦?”
裴以舟撫摸著她的臉:“我們只需要讓他死心。”
安想安靜聽他說。
“一個月後我們舉辦婚禮,你願意嗎?”
安想吞嚥一口唾沫,慢吞吞點了點頭:“願意。”
裴以舟勾唇淺笑,抱著她重新躺回到棺材裡,“到時候,我們親自去邀請小安總。”
安想睫毛抖動,突然覺得……她又上套了。
***
婚禮要籌備的東西有很多,裴以舟第二天便去找人準備這事。他擔心安彥澤背地裡動手腳,特意加派一批保鏢貼身護著安想,又安排幾個眼線時時刻刻盯著安彥澤。
至於安想,每天待在家裡學習備考,安子墨如他之前說的那樣,竟然真的當起她的小老師。
安想一開始還不樂意讓安子墨教,在他講了幾道題後徹底給小朋友跪了。
安子墨的確講得比網課老師要好。
安想老老實實聽課,遇到難題主動發問,犯錯主動接受批評,兩人身份徹底互換。
只不過……
她笨多了!!
安子墨很有耐心,一道題翻來覆去給她講很多遍,就算安想聽不懂也不會罵,溫柔到讓安想心生愧疚。
“寶寶,你還是罵我吧,要不用尺子抽。”說著,安想把一根戒尺遞過去。
安子墨盯著尺子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