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抬頭,夾起幾塊肉片放到隨身攜帶的一次性餐碟裡,然後遞過去:“和諾諾他們一起吃。”
安子墨接過小碟離開,很快又回來,雙手背後仰頭對她說:“需要我幫忙嗎?”
烤爐架裡火星四濺,儘管安想小心,仍被燙到兩滴,她毫不猶豫拒絕:“這裡很危險,墨墨去找朋友們玩兒,媽媽很快就好了。”
安子墨注意到她手背的紅痕,眸光閃爍,從揹包取出一支燙傷藥,自顧自拉起安想的手,輕柔地為她塗抹起來。他的動作很生澀,也很小心,生硬的小臉上滿是專注。
旁邊的媽媽不禁打趣:“都是女兒才是媽媽的小棉襖,我看墨墨也不差。”
說起女兒,安子墨眉頭又皺了下。
安想覺得好笑,摸了摸他的頭說:“性格是天生的,和男女沒什麼關係。”
對方有些尷尬地錯開視線,沒有再強行搭話。
“好了。”安子墨收回藥,一本正經地叮囑,“您小心些。”
安想慈愛地拍拍他的臉蛋,“知道啦。”
“我在這邊盯著你。”
安想眼中笑意更濃,沒有再趕他走,垂眸專心烤肉,等肉烤完,裴以舟也已經搭完了兩頂帳篷。她沒有選擇和大傢伙湊到一起,端著餐挑選到湖邊一處安靜的地方,鋪好野餐布,一邊吃一邊欣賞風景。
她食量小,沒幾口便放下筷子,拿出隨身攜帶的速寫本畫了一家幾口的q版圖,隨即拍攝釋出到個人微博。
[想想鯰鯰魚v:野餐。(圖片)]
——可愛!可以抱走當頭像嗎??
——嗚嗚嗚,這個包子臉絕了。
——萬萬沒想到裴總也能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希望這幅畫面我看到死。
——樓上,你一定可以的。
“……”
安想挑選幾條評論回覆後,又抓著裴以舟自拍幾張,心滿意足地設好屏保,又對著安子墨打起念頭。
她的目光過於赤裸,安子墨隨意用小手帕擦乾淨嘴角,神色淡定:“媽,您直說。”
“墨墨你看景色這麼好看,要不要媽媽給你畫一張寫真?”說完又眼巴巴瞅著他。
安子墨沒有開口。
印象中他的母親只會畫q版小人兒,和裴以舟結婚後偶爾發幾張澀圖,寫真……她會嗎?
即使如此安子墨依舊沒有拒絕,點頭接受:“好。”
安想眼睛一亮,拉著他走到一棵樹下,坐在地上畫了起來。
繪畫是個漫長的過程,更別提還是人體肖像。
安想看一眼畫一筆,倒也是有模有樣。
裴以舟忍不住好奇,悄悄湊到她後面,待看到那幅畫後噗嗤聲笑了:“就這?”
白紙上落著粗略的黑色人體線條,潦草幾筆當作背景,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安想有被冒犯到,悶悶不樂推開男人,繼續專心作畫。
五分鐘過去。
十五分鐘過去。
安子墨始終維持著動作不變,哪怕頭頂有樹影遮擋,也架不住晌午的太陽灼熱。
安想嘆了口氣,不忍心看自家孩子繼續這麼站著,於是收起畫,一本正經承諾道:“墨墨你放心,等媽媽買幾本書好好學學,肯定能把你寫真畫出來。”
安子墨:“……”倒也不必。
安想起身抱著兒子回到帳篷,帳篷裡轉動著小風扇,清涼的微風瞬間擺脫一身燥熱。她眸光低垂,看到地鋪上放著一張畫紙,畫紙很是眼熟,好像是從裴諾小畫本上撕下來的。
她上前展開畫紙。
本子上勾勒的線條簡約乾淨,女人長髮飛舞,背影纖細,明明只是鉛筆畫,卻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