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墨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熊,安靜懂事,還、還會誇獎她聰明。
“媽媽你懂得好多呀,媽媽你真厲害。”安子墨吹著母親的彩虹屁,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崇拜。
安想被誇得難為情:“一般般啦,是子墨弟弟比較聰明。”
“不不不,是媽媽教的好。”
安想冷靜下來才意識到這小孩好像一直叫她媽媽。
她輕咳兩聲收斂情緒,道:“子墨同學,你還是叫我阿姨或者老師吧。”
安子墨當她兒子那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他們非親非故,認媽實在不合適。
安想在心裡打著小九九,沒想到心聲被安子墨聽得一清二楚。
他攥緊鉛筆,酸酸漲漲的情緒在心底揪扯。
“你不認我了嗎?”安子墨聲音顫抖,眼眶瞬間泛紅。
安想心裡一個咯噔,緊繃起神經,如臨大敵:“別別別哭啊,我不會哄小孩,你別哭。”
安子墨別過頭,只留給她一個寫滿委屈的後腦勺。
“主要我們不是很熟悉,你叫我媽媽,我不太習慣。”
她理所應當道:“你本來就是我媽,有什麼不習慣的。”
安想小聲嘟囔:“我又沒懷過你,也沒生過你,所以不算是你母親。”
安子墨深吸口氣正要反駁,卻發現無從反駁。
安想現如今迴歸本體,這具身體的確沒懷過他,也沒生過他,他們之間別說血緣,就連記憶都沒有殘存。
安想看著他的眼神沒有寵溺,沒有母愛,全然是陌生的。
若她永遠記不起來,她永遠都不會把他當親生兒子來看待。
剎那生起的念頭讓安子墨如墜冰窟,全身冰冷徹骨。
他本來以為找到母親就能過上和從前一樣的日子,可是現在看來,是他太過天真。母親的記憶隨著死去的軀體埋入塵土,對於她而言,他只是打破她平靜生活的闖入者。
或許……
或許她永遠想不起來;或許她會與別人結婚,與別人生下血脈相連的孩子,他什麼都不是。
安子墨驟然陷入對未來的恐慌之中,手腳冰涼,臉蛋毫無血色。
他驟變的神情讓安想察覺,湊上前問:“你怎麼啦?”
安子墨回過神,從書包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
這部手機是安想離去時送給他的禮物,半年來他貼身攜帶,把裡面的語音翻來覆去聽了成千上萬遍。此時安子墨把手機遞給安想,“這是你留給我的,你還記得嗎?”
手機屏保是安想的自拍照,笑容嬌俏明豔。裡面有很多影片語音,讓安想十分驚奇,可是除了驚奇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抱歉,我不記得。”安想憐憫地看著神色脆弱的男孩,指尖微動,抬起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你別傷心,我給你做午餐吃好不好?”
安想會做飯,手藝不錯,相信小朋友吃過東西會開心起來。
聽到這兒,安子墨眼睛亮起。
他在安想起身進入廚房時用美工刀劃破手指,新鮮血液自傷口湧出,清甜誘人的芒果香遍佈整間客廳。
安想腳步頓住,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被吸引過去。
[小同學好香。]
[好想吃。]
吸溜。
口水聲。
這一幕與二人初見時完全一致。
安想現在是吸血鬼,加上嗅覺敏感,需求比人類那會兒還要多,不信她不受蠱惑。
安子墨收起心底那點小得意,手指拼命往出擠著血,仰起的一雙大眼睛單純萌動:“媽媽,我受傷了。”
安想眼珠子都要被猩紅的血液勾出去,口中唾液瘋狂分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