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不餓?”安彥澤沒有覺察出她的反常,湊過來問。
他貼近的瞬間,安想嗅到一股極為醇厚的巧克力的氣息。
好聞。
餓了。
想吃。
她死死盯著安彥澤的脖子,面板下跳動的血脈不住誘惑著安想。她兩眼發直,尖尖的獠牙緩慢鑽出,表情寫滿渴望。
安彥澤一愣,緊接著避開接觸:“想想,你血液過敏,不可以吸。你知不知道你昏了很多年?”
安想意識迴歸,歪著腦袋滿是茫然:“很多年?”
開口的下一秒她愣住,摸了摸嗓子,眼神詫異:“我……能說話了?”她是啞巴,從沒想過有一天可以發出聲音。
安彥澤對此不感覺意外,他把他人的健康拿給安想,重新張口說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想的大腦一片渾噩,她感覺自己遺忘許多東西,對眼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感到茫然。
安彥澤半真摻假說,“是我不好,我給你做的鴨血粉絲湯被若明拿走,摻了人血,我的失誤導致你陷入昏迷,是我不好。”
安彥澤沒有存心害安想。
他當初沒有來得及解釋,如今想告訴她真相,不希望安想心有芥蒂,誤會於他。
“你想吸血的話,我去給你弄雞血怎麼樣?”
安想對人類血液過敏,動物血液卻是可以使用的,只不過營養不是很好。
想到雞血,安想皺眉,目光又掃向安彥澤白皙的脖頸。
巧克力味的,好像還是酒心巧克力。
安想接連吞嚥著唾沫唾沫,想到悽慘的過往,最終把慾望收回,小心翼翼蜷縮到角落,搖搖頭委屈地說:“……不要了。”
安彥澤勾唇,摸了摸她的頭髮:“那哥哥給想想弄吃的好不好?瘦肉粥很好吃,我去給你做。”
她不情不願點頭,又躺回到床上。
安彥澤很快做了一碗香噴噴的瘦肉粥,她餓得前胸貼後背,可就是對粥提不起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巧克力,酒心味兒的。
“我想吃巧克力。”安想仰頭,語氣慢吞吞提著要求。
“哎?”
“巧克力,酒心味兒的。”
“不行,想想剛醒來,不可以吃巧克力,對身體不好的。”
安想擰眉,不情願地接過粥小口嘗著。
她如今的容貌比人類那副身體好看幾分,唇形勾得極為漂亮,唇珠晶瑩飽滿,泛著淡淡的粉。
安彥澤撫摸著女孩柔軟的髮絲,回想這些年守著她的時日,不覺心尖柔軟,放慢語氣:“好喝嗎?”
安想搖搖頭,把喝了沒幾口的粥還了回去。
她剛醒來沒胃口也很正常,安彥澤沒有強求,捲起袖子溫柔按摩著安想的腿。儘管肌肉沒有萎縮,多年的昏迷仍會影響到四肢的行動力,安彥澤不敢讓別人接觸到安想,只能親力親為。
他不禁想到安想出事的那天。
他發瘋似的抱著她去找醫生,然而面臨的是深淵。醫生說她不會醒來,叔叔說要把她處理,弟弟們在笑,所有人把她當笑話。
安彥澤那時沒有掌握權利,認命地迎合著安家,最後從太平間買來一具與安想有幾分相似的無名女屍,燒燬後帶著她來到a城。
她醒不來,每個醫生都這樣說。
安彥澤日漸偏執,瘋狂奪取醫生的壽命與健康,把奪來的壽命塞給安想,可是那些東西只能維持她的那口氣,不能讓她活過來。
——她明明活在他身邊,卻和死了一樣。
安彥澤的按摩手法高階舒適,安想閉眼睡過去。
望著眼前那張安穩的睡顏,安彥澤停下按摩,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