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訴嘍!
“喂……”
安子墨還沒說完話,就被安想抱了滿懷。
[我只有墨墨了。]
[沒什麼好難過的,我還有墨墨。]
[他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只有墨墨……]
原本想要推開安想的安子墨在聽到這些心聲時,緩緩將手收回,小心翼翼放到她的後背上拍了拍。
這樣……應該也算是哄人。
安想抱了他好久好久,安子墨一改往常,無比耐心也無比乖巧地任由她抱著。
安想鬆開兒子,揉了揉眼睛:“對不起,媽媽又對著你哭了。”
“沒關係,人在傷心難過都會分泌淚液,你沒必要因為生理因素與我道歉。”安子墨一本正經科普,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儘管安子墨明白這些,可是他從來沒有哭過。
一次都沒有。
他的眼神有著其他小孩子沒有的成熟穩重,看起來很老成,也很可靠。安想突然看見陰霾散去,只餘晴空萬里。
她捏住兒子軟乎乎的小臉蛋,“你爸爸去國外不能來了,晚上媽媽請你去外面吃這麼樣。”
聽到這句,安子墨暗罵裴以舟不爭氣,這麼重要的節骨眼竟然掉鏈子。轉而又想,掉鏈子好啊,掉鏈子妙啊。
“嗯!”他重重點頭,樂顛顛去收拾自己的小書包。
望著兒子的背影,安想唇邊緩緩勾勒起一抹笑,她從地上站起,也許是蹲的時間過於久,眼前陣陣發黑,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眩暈感,好一會兒症狀緩解,安想才慢吞吞走過去。
窗外暴雨已停,火燒雲比往日還要燒灼,猩紅如血遍佈整片天空。
安想牽著兒子的手出門,剛下樓,一道熟悉的影子映入眼簾。
她皺眉,不動神色轉身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想……想想。”
他叫她的名字,一如既往地柔和。
安想沒有停止腳步,攔車坐了上去,沒有回頭,沒有看他,宛如對待不相干的陌生人。
安彥澤立於黃昏之下,眼眸裡的血色來得比天邊深邃。
他掐緊手指,指甲嵌入肉裡感覺不到疼。
安彥澤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眼睛始終盯著她遠去的方向,直到電話過來,才慢吞吞接聽。
“喂。”他嗓音喑啞,宛如被刀子割過。
“你把若明打了?”
“嗯。”
“阿遠說是因為裴以舟那個人類老婆?安彥澤你到底有沒有分寸!給我趕緊回來!”
邰蘭宜劈頭蓋臉一頓罵,安彥澤緊握手機,面無表情聽著。
他結束通話電話,上車直接開往安家。
安家是最古老的純血之家,因為過於厭惡人類,建宅時特意選了遠離人群的偏遠之地,時至今日也沒有遷過位置。他將車停在門口,轉而下去,步伐不急不緩。
正廳坐著安禾源和邰蘭宜,旁邊是腦袋包成粽子的安若明,安寶珠和安程圍在他旁邊,看見安彥澤進來,三人不約而同瑟縮起脖頸。
“叔叔,嬸嬸。”安彥澤問候完長輩,陰冷的眼神掃過弟弟,目光收斂時又是一派溫潤淡然。
安若明捂著腦袋,感覺傷口又開始疼。
“你今天在天都一頓鬧,負責人都打來了電話。”邰蘭宜話裡的意思是他們知道這事和安若明沒什麼關係。
“彥澤,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到底多大的矛盾能讓你對親弟弟下這麼狠的手。”邰蘭宜眼神不滿。
安家珍惜每一個純血,不然也不會把哥哥們的孩子都留在身邊照顧。
這裡面安彥澤是最讓他們驕傲的孩子,他聰明,優秀,擁有最特別的純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