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安子墨那個臭小子肯定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和人家說了什麼。
安想恨得磨了磨牙,說到磨牙,這才想起要給兒子準備磨牙的東西。
幼年吸血鬼換牙是一個短暫卻又痛苦的過程,獠牙一般在五到七天換出來,白天還好,晚上可能會牙齒髮癢,這時候就需要一些堅硬的東西幫助他們緩解痛苦。
安想來到賣肉區,指著桌上的牛棒骨問:“老闆,給我拿兩根這個。”
牛棒骨肉小骨頭大,熬完湯剩下的骨頭給墨墨磨牙剛剛好。
該買的差不多都買完了,路過紅酒區時她步伐停下,仰頭問:“裴先生喝酒嗎?”
“不了。”裴以舟拒絕,“我酒量不好。”
一杯倒的體質。
當初就是因為那一杯酒做出了失格的舉動,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多出那麼大一個兒子。
裴以舟望著安想,眉心夾緊。
看到牛棒骨時他才意識到安子墨馬上要換牙,等獠牙長出來……身份估計徹底瞞不住。
安想現在還不知道他是誰,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吸血鬼混血。
他本來還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安想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在所面臨的情況讓他根本不能再顧慮那麼多。
血族自存在起就被這個世界所排斥。
那時他們數量稀少,又與世無爭,便長久棲息在看不見的角落。直到人類社會開始進步,血族依靠自身的能力為社會文明做出無數貢獻,才慢慢步入到人類生活中。
然而歧視並沒有因此消失。
人類懼怕他們特殊的能力,過長的壽命,時刻擔心變成口食,戰戰兢兢地和他們拉開距離,日常相處更是涇渭分明。
儘管他們所有鬼的數量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城市多;儘管國家對這些僅剩的血族世家管控嚴苛,無論是上學還是工作都飽受限制,可是他們仍保持著排斥與懼意,甚至在背地裡建立了吸血鬼獵人協會。
裴以舟沒有刻意對外說過自己純血身份。
他只是有些擔心,擔心安想不接受,畢竟血族還沒有強盛到隨便和人類誕下生命的地步。
很快來到櫃檯。
安想耐心排隊,沒多久就輪到這邊,她正要刷卡付款,一隻夾著黑卡的修長手指取代了她的動作。
“我來。”
安想急忙按住他的手阻止:“我來我來,說好我請客的。”
裴以舟垂眸看著兩人緊貼的雙手,凝神不語。
安想的手很小,面板也很軟,與他分明的骨骼形成對比。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匆匆忙忙把手拿開,掩飾性的輕咳一聲,轉過頭對收銀員說:“我這裡有會員卡。”
“一共580。”
售貨員麻溜結完賬,安想拎著大袋小袋走出超市。
“給我吧。”裴以舟輕輕鬆鬆接過那幾袋東西,拎著出門,把所有東西放入到後備箱。
回到公寓,安想在前面領路。
這是裴以舟第一次過來,進門時,他最先看到的是選單。
[兒子。]
[媽媽。]
[客人一號。]
還有——
[可能不受歡迎的烏龍茶先生。]
“這是什麼?”裴以舟指著選單問。
“這個嗎?”安想邊換鞋邊說,“是果汁的名字啦,靈感來自熟知的人。”她沒有刻意說明自己可以嗅到人類血液的味道,畢竟普通人類聽到後還是會嚇到的。
“怎麼樣,裴先生要不要喝一杯。”安想繫著圍裙進入到吧檯裡面。
裴以舟挑了挑眉,走近幾步細細打量著陳列在櫃子上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