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不要放在心上,等舊牙牙掉了,新牙牙一週左右就能長出來啦。”到時候可能要給兒子準備個磨牙棒。
安子墨握著麵包的手微微顫動,神色難掩震驚:“你在開玩笑嗎?”就算兒童生長得再快,也不可能一週就長出一顆牙!
他深深相信眼前這個人的確不是他的母親。
母親雖然精神有點問題,但是腦子又沒有問題。
“愛信不信……”安想鼓腮嘟囔一句,三兩口把麵包吃完,再次確認沒有落下東西后,背上包離開別墅。
安子墨鬱鬱寡歡地走在她後頭。
她要先去給裴以舟還衣服,這次保安人員直接放行,估計是裴以舟事先告知過。
安想來到十七棟門口,按下門鈴耐心等候。
咔嚓。
門自裡開啟。
站在面前的男人穿得很閒散,白襯衫搭黑長褲,頭髮沒有像往日那般打發蠟,濃密蓬鬆,髮梢凌亂。
這樣的裝扮讓他看起來平易近人了些,只是表情依然疏冷淡漠。
今天的裴以舟沒有噴香水,渾身上下只剩來自血液的氣息。
“早上好,裴先生。”安想笑得明媚乾淨。
“早。”裴以舟揉亂頭髮,微微側開身,“先進。”
“不用啦。”安想不敢亂往裡面瞟,乖巧地把拎著袋子的雙手伸過去,“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謝謝你。”
裴以舟眼瞼下斂,沒有接。
安想這才發現他眼皮中間長了一顆紅色的小痣,睜眼無,垂眼現,襯著那如玉般白瑕的面板和冷漠的神情,無端顯得慵懶性感。
“你今天要退房?”
“嗯。”裴先生好看,安想一邊應和,一邊又往他眼睛上打量。
“我眼睛上有東西?”裴以舟重新抬眼,那顆妖痣瞬間隱在裡面,只剩濃長的睫毛隨著眨動輕顫。
他好像是在笑,偏偏唇邊又沒有弧度。
安想連忙移開視線,再次把衣服往過伸了伸。
裴以舟勾指接過,嗅著從她身上飄來的香氣,心情大好。
“我待會兒也要回公司,要不要一起?”
“哎?”
裴以舟慢條斯理解釋著,“裴宸說你現在住在品尚,剛好順路。”他的語氣端的漫不經心,心裡卻直打鼓。
什麼回公司順路都是扯犢子。
安想今天要去哪裡,他就順哪裡!
“呵。”
宛如蟲嗡般的嘲笑低不可聞,裴以舟眉頭一皺,看向聲音所在方向。
小兔崽子的靈魂色彩夾雜了幾絲嘲諷灰。
裴以舟眯了下眼,這小孩……改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吧?
這樣想著,安子墨臉色瞬變,別開頭不再與他對視。
裴以舟收回那份怪異,神色恢復如常:“進來等幾分鐘,司機準備好我們就走。”
“不不不、不用啦!”安想慌亂擺手,“我們坐度假村的車回去就好,不麻煩你。”
度假村有專門前往江城的接送車,她來前坐的就是那個,免費寬敞還有空調。
“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
他這樣說完,安想愣住。
裴以舟似笑非笑:“安小姐忘記了?”
“……”
她昨天、好像,似乎……的確說過請裴以舟吃飯。
安想撓撓臉,拉著兒子的手磨磨蹭蹭進了屋。
“不用換鞋,隨便坐。”
裴以舟的別墅比她住的那套大以備,裝修也大不相同。
安想侷促坐下,沉默不語的等待著時間流逝。
“吃早餐嗎?”裴以舟端著一份吐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