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破壞他們的計劃。
白珠梗在原地,柳渺渺那叫一個舒暢,眉飛色舞,就差沒直接在臉上寫“活該”兩個字。
“那師兄,我來破兩個魂珠。”
“我負責東邊兩個,其餘交給你們。”鬱無涯負劍離去,步伐匆匆,絲毫不拖泥帶水。
柳渺渺也不敢浪費時間,以最快速度來到左方位貢臺。
手腕輕舞,淡藍色的靈力在指尖流轉,只用一個小法術便破開魂陣,成功來到放有魂珠的貢臺前。
那顆魂珠凝著稠紅,紅霧在珠子裡流轉,慢慢形成無比蠱惑的畫面。
柳渺渺的雙瞳慢慢無法聚焦,聲音,畫面,感知,所有一切遠去,她又被拉回到了那一天。
“渺渺,明日就是大戰,你不能逃跑喔~”
“等大戰結束,師妹一定會拉《白夢記》了吧。”
“真的嗎?那等回去後一定要拉給我們聽,師兄們都會給你捧場的。”
幽都之戰前夕,他們暫時躲避在安全的草叢,並且在四周設下結界,師兄弟們把她圍在中間,用糖人兒逗她開心,說說笑笑,一點也沒有要上戰場的緊張急迫。
那年她十四,年紀最小,師門原本是不帶她去的,可是柳渺渺死纏爛打,硬要跟著。
糖人兒很甜。
甜到牙尖兒,甜到心窩,甜到她長睡不醒。
魔種的怪叫聲在耳邊徘徊,血雨澆不滅滾滾濃煙,更驅不去血腥,天地間只剩稠得化不開的紅。
那面結界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牆,將她和戰場切割成兩個世界。
一眼望去都是屍體,躺在裡面的有最喜歡欺負她的三師兄;也有最寵愛她的小師姐,還有很多很多,四師兄,五師兄,全部都是熟知的面孔,還有……斷掉的,再也無法修補的琴笛。
“對不起啊,渺渺……我們騙了你。”
師姐還留有一口氣。
她倒在血泊裡看不見臉,渾身無一處完好,仍衝她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她勾著她的手,語氣是如此溫柔,“別哭,不可怕的,只是有點可惜……”
師姐的手慢慢垂落,細碎的聲音散在霧氣之中:“再也聽不到你的《白夢記》了……”
“渺渺要活著,和師父一起。”
……
柳渺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所有景象都如此真實,甚至能嗅到刺鼻難聞的血腥味兒,她驀地後退兩步,站不穩,踉踉蹌蹌地摔倒在泥土裡。
耳後傳來呢喃——
“你等不到你的師姐,現在……你也等不到你的師妹……”
“他們會丟下你。”
“你永遠……永遠都等不到他們回來。”
永遠。
碧落之下,雲霧遍佈,柳渺渺臉色蒼白,唇珠失去最後的血色。她深陷恐懼不可自拔,心魔一點點侵蝕血脈魂魄。然而很快,柳渺渺的神情就變得堅定起來,一如至死護她的大師姐。
她搖晃著起身,掌心幻出利劍。
柳渺渺一步一步走向曾經所恐懼的戰場,緊握長劍,一劍劈了上去——
“啊——!!!”
紅霧破開,凝化成獸身人面的邪祟,痛苦嘶吼著,尖銳刺耳的吼叫震破耳膜。
柳渺渺死死握著劍不肯鬆手,面容因憤怒而扭曲,每一個字都咬著牙發出:“我是師姐,不再是小師妹了。”
她不會繼續留在原地等待著不會歸來的魂靈;不會永遠廝守在那場逃不出的噩夢。
她叫柳渺渺,是玉徽院大師姐。
幻境被一劍打破,一同時破碎的還有壓抑在心底的心魔。
四周重新恢復平靜,面前的魂珠已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