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一旦出事,再想找這樣的幫手就很難了。
“誰都有個馬高鐙短的時候,不是嗎?不用謝。”爛蛇笑了笑,帶著自己的人,朝那一片破爛不堪的房舍走去。
爛蛇走了,王換依然在沉吟,他忍不住細細的捋了捋今天所有事情的經過。他感覺,中間應該是沒有什麼紕漏的,然而,原本不可能出現的老黑老白,竟然又出現了。
王換心裡愈發的不安,他不得不調頭跟著爛蛇,走到了豬油飯的住處。
豬油飯還在喝酒,他好不在乎這酒烈的刮嗓子,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等王換到這兒的時候,豬油飯的臉蛋喝的紅撲撲的。
“出事了。”王換把剛才的事情跟豬油飯說了一下,豬油飯身上的酒意,似乎頓時消散無形,直接站起身,跟著王換走出了小巷。
他們必須去看看,看看刀子那邊出了什麼事。
在趕往城南的路上,王換的心始終都懸在嗓子眼,豬油飯卻一言不發,只是提前捲起了自己的袖子。
“刀子是不是掛了?”豬油飯走了好長一段路,像是忍不住了,小聲問道:“要是沒掛,他起碼會報信的。”
“我不知道。”王換的腦子本來就有些紛亂,他回答不了豬油飯的問題。
刀子如果死了,那麼這件事情,多半得就此打住,老黑老白今天伏殺王換,顯然是要給王換一個教訓。讓王換以後別再插手他們的事情。
王換突然覺得自己很傻,老黑老白應該知道所有的經過,肯定也知道是王換在幕後安排豬油飯和刀子截殺他們倆。可老黑老白不說破,王換還認為自己隱藏的很深,沒被察覺。
江湖裡很多人的城府,比城外眉尖河的河水還要深。王換又一次覺得有些無力,單從這一點來說,他不是那些老江湖的對手。
兩個人一直來到城南,來到了今晚掩埋老黑老白屍體的地方,不過,他們沒有直接靠近,先隱伏在了附近,暗中觀察了好一會兒。
夜很靜,遠離西頭城的城南小路上,靜的針落可聞。偶爾,會有一隻不知名的鳥從半空飛過,發出兩聲形容不出的鳥鳴。
豬油飯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拍拍王換,悄悄的換了個地方,他們臨走的時候看的很清楚,刀子就藏在埋屍地東邊的一道淺淺的地溝裡。
兩個人靠近了那條地溝,地溝邊緣有一片已經枯黃的草,腳掌踩在枯草上,發出了一點點噼啪的聲響,緊跟著,從地溝裡面,唰的亮起了一道刀光。
犀利的刀光,像是一條閃光的毒蛇,豬油飯直接縮回脖子,小聲叫道:“別動,是我們!”
豬油飯的聲音傳出去,地溝裡的刀光果然立刻收了回去。隨即,刀子從地溝探出了頭。
在看到刀子的時候,王換高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他看得出來,刀子不僅沒事,而且和平時一樣機警,犀利,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的刀就會劈碎一切。
然而,等心放下之後,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片無盡的迷茫。
刀子既然沒事,那就說明埋屍地這邊,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老黑老白的屍體,應該還埋在那裡。
但是,屍體還在,伏擊王換的人,又會是誰?
王換還不死心,到了這個地步,他要把事情徹底搞清楚。
他們一起來到了埋屍地,豬油飯和王換負責挖土,刀子警戒。土填埋的很鬆軟,挖起來也比較方便。
“他倆會不會土遁逃走?”豬油飯臉蛋上的紅暈已經消失了,但還是滿嘴胡話,挖著坑也不消停,對王換說道:“要是土遁逃走了,這件事就很難搞明白了。”
王換不搭理他,自顧自的挖著,他記得,老黑和老白的屍體,被埋在大概四尺深的地方。
天色快要發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