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凸顯仁義的手段,以前這種活總是龍頭在做,但是食坊南邊的地盤歸了王換,活兒就要王換來處理。
賭客沒有家人,前兩年家徒四壁,老婆帶著孩子跑了。遇到這樣的情況,可以省事一點,直接把人送到亂葬崗給埋掉,只需要一副薄皮棺材。王換透過老鼠胡僱了兩個人,把賭客留下的那二十多個大洋當做工錢,託這兩個人把屍體給葬了。
等處理完這些,已經過了凌晨。對於這件事,王換沒有聲張,他不想張揚出去之後,給老黑他們惹來麻煩。
三點左右,老黑和老白收攤了,他們的板屋很新,拆卸起來也很方便。拆掉板屋,兩個人肩並肩的離開了鬼市,朝著城南那條路走去。
刀子和豬油飯暗中跟了過去,看得出來,刀子的經驗非常豐富,跟蹤的距離不近,避免被發現,卻也不算遠,以防跟丟。從鬼市到城南,曲曲折折的路,大約得走一個鐘頭左右。走到一半兒的時候,是動手的好機會。那邊沒有人居住,是城南的菜農和西頭城之間的一塊緩衝地。
豬油飯已經把地勢摸熟了,跟到這兒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飄起了一片一片的烏雲,遮擋了月光。四下裡一片黑暗,已經打算動手的豬油飯只好通知刀子,等等再說。
王換相隔了大概一里左右的距離,尾隨在後,他天天都在西頭鬼市露面,所以不能親自參與。
天空的烏雲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烏雲飄走,重新露出星月光芒的時候,老黑和老白的身影仍然在視線中,豬油飯跟刀子打了個招呼,兩個人一左一右,貓著腰包抄了過去。
老黑的反應,是要比老白慢一些,畢竟是個聾子,聽不到聲音。刀子盯住了老白,豬油飯盯住老黑,兩個人悄無聲息,一左一右的撲殺上前。
人的一種感官若是不靈,那麼必然有另一種感覺非常靈敏,來彌補不足。老黑是個聾子,但眼神似乎特別特別的好,他沒有回頭,然而,卻從地上一道淡的無法分辨的影子裡察覺出,身後有人撲殺過來了。
豬油飯和刀子,都是高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只可惜,老黑敏銳的視覺讓他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一碰老白,兩個人齊刷刷的回過頭。
豬油飯沒有武器,用的是自己的拳頭,他的拳頭,跟衛八的拳頭一樣,快到極點,而且力道洶湧,一拳彷彿就能砸碎最堅硬的石塊。老黑伸手招架了一下,頓時就被豬油飯的拳頭給震退了兩三步。
老黑的臉色變了,他顯然沒有想到,在西頭鬼市這樣的地方,會有豬油飯這種身手的人。
與此同時,老白的眼前閃過了一道刀光。刀子的刀,平時是沒人能夠看到的,他的刀,是一柄緬刀,無比鋒利,卻又柔軟如蛇。刀子盤成一卷,用的時候才會抖開。
雪亮的刀,像是追魂奪命的無常之刃,老白的眼前一片雪白,似乎只剩下了這火樹銀花一般的刀芒。
第195章 消失的鏡子
遇到豬油飯和刀子這樣的對手,老黑老白一下子就沒有還手之力了,他們被迫朝後退,而豬油飯和刀子則步步緊逼。
一瞬間,老黑眼前只剩下豬油飯的拳頭,老白眼前則全是刀子手中的刀光。他們的經驗不能說不豐富,但上來就落在下風,而且是面對這樣的高手,一時間就扳不回局面了。
王換躲在後面的暗處,不斷的注視著,到了現在,不用看到結尾,王換就已經放下一半兒心,他覺得豬油飯和刀子一定可以控制局面。
王換的意思,是需要抓活的,拿到鏡子,順便還要問一些情況。但是老黑老白兩個人落在下風,鬥志卻很昂揚,一邊狼狽不堪的對戰,一邊還在頑強的堅守。
一來二去,豬油飯微微有些急躁,如果真是生死搏殺,以殺人為目的,那還不是很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