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儘管誰也沒有看到具體的過程,可事情幾乎是明擺著的。這事必然和烏篷船有關。
混江湖的人刀頭舔血,死了人並不可怕,這年頭沒飯吃的人很多,死了可以再收。可人死的莫名其妙,這就有些令人心悸了。
這件事之後,王換依然做他的生意,十三堂似乎也將事情稀裡糊塗的混了過去。誰也不敢保證,王換和事情有沒有關係,好在他只做生意,也很少參與別的糾紛,不招惹十三堂。十三堂為了保險起見,打碎牙齒朝肚子裡吞,很罕見的隱忍了一次。
黃三響回頭看著那條烏篷船,心裡想要罵娘。可他還是有所顧忌的,陸廣當時被抬回去,黃三響親眼看到了他的屍體。
那條烏篷船裡,究竟有什麼?
黃三響暗中攥了攥拳頭,他很想拼一拼,但一想起陸廣的死狀,黃三響的心裡,就湧動著一股難言的驚懼。
這世上沒有誰是真正不怕死的,如果能活下來,又有誰願意去死。黃三響現在的日子過的不錯,起碼在西頭鬼市這裡,也是跺跺腳地面顫三顫的人物,如果只是因為一件至今還不明真相的劫案,就把自己朝火坑裡面推,黃三響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可自己已經帶著這麼多人趕到了煙欄,煙欄的苦田人還有王換,都操著傢伙準備迎戰,半個西頭鬼市的人均躲在暗處看熱鬧,這個時候退走,黃三響的面子掛不住。
他狠了狠心,混江湖的人別無選擇,本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該冒險時,怎麼也得冒一冒。
他慢慢的朝後退,一直從人群中退出來,有人站在人群外面看熱鬧,等黃三響退出來時,這些人便像看見了瘟神,一下躲到了遠處。
黃三響朝著河邊走,腳步很緩,那條烏篷船越來越近,船上依然看不到一個人。黃三響走到離烏篷船大約還有十多米的時候,烏篷船船頭上吊著的一盞氣死風燈,突然亮了。
很昏沉的燈光,燈火如豆,卻是一種沉沉的殷紅色,燈罩裡好像灌著一汪血水,血紅的光折射出來時,刺的黃三響有些睜不開眼。
這一瞬間,黃三響陡然停下了腳步。作為一個靠打打殺殺混出來的江湖人,黃三響在過去很多年的搏殺之間積累了相當豐富的經驗,他突然有種感覺,感覺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他很不甘心,甚至產生過猛衝過去,看看烏篷船裡面,究竟坐著何方神聖的念頭。可這念頭只是一晃而過,他不敢賭,也不想賭,他去年才討的小老婆剛剛生了個兒子,黃三響有兩個女兒,這個兒子,是黃家的獨苗,黃三響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年輕時的膽魄,如今好像只剩了一半兒。
他強忍著衝動,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直接退到了人群后,伸手拍了拍自己一個心腹,又使了個眼色。
這個心腹會意,擠過人群,走到最前頭,將前面那排人手中的傢伙壓下去,說道:“龍頭加奉例的事,之前就跟你們打過招呼,現在把奉例交了,就沒事了。”
王換不言語,但心裡已經生出了打算,這次多加的奉例,堅決不能交,如果交了奉例,龍頭以後再加,就不可收拾了。
他是這樣想的,他估摸著,阿苦也是這樣想的,苦田人的每一分錢都拴在肋條上,誰想奪走,苦田人就會和誰拼命。
“好,不就是來收奉例?”阿苦突然笑了起來,坐在長條凳上,摸著自己的光頭,說道:“你們先走,等會叫人去送錢。”
黃三響的人點點頭,心裡也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阿苦這一次會這麼痛快的答應出錢,如此一來,等於雙方各給對方一個臺階,不至於下不來臺。
黃三響的人立刻走了,王換看了阿苦一眼,嘴上沒說什麼。
“阿弟,你一定在怨我。”阿苦嘆了口氣,回頭指了指那十多個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