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人。
他們都是那種心中一旦形成了信念,就不言放棄,無論有多難,多苦,甚至拿自己的生命去做代價,也會在所不惜的人。
兩個黑寨子的人身上帶著一點酒,是用來摻和到傷藥裡用的。王換把酒拿了,自己先喝了一口,剩下的,都倒在了地上。
這酒,他想敬衛八。
王換和老古走了,沿著這條出山的小路,不緊不慢的前行,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阻截住老闆。王換的身體,也沒有徹底恢復,脊背上那個逐漸清晰起來的圖案,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抽取王換身上的體力和精神。
他覺得很困,很疲憊,時不時就想停下來,躺在地上,就這樣睡過去。老古揹著王換,倆人艱難行進,拖拖拉拉,最終還是順利的出了山。
回到屯子之後,屯子裡大部分人都破山去了,老古想給王換整治整治身體,但王換現在的狀況,不好也不壞,而且不知道根源究竟出在哪兒。
“老古,你想要這塊骨頭,就拿去吧。”王換打算離開此處了,他要重新回到關內,回到西頭城。
單槍匹馬,回到西頭城,到底能做些什麼?王換也不清楚,可是,只要他活著一天,知道白石頭的下落,就不會坐視不理。
“算了吧。”老古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是想要你那塊骨頭,給我這念珠湊成一整串,咱都處成夥計了,算了算了。”
“答應下來的事,不用這樣,該怎麼就怎麼。”王換堅持要兌現自己的承諾,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次和老古分別之後,以後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老古拗不過王換,只能動手取下王換額頭的那塊骨頭。
“你的骨頭取下來,得找另外一塊換上,額頭上的慧骨,不能隨便換。”老古取出了兩塊珍藏了許久的骨頭,額頭的慧骨,據說承載著人的一絲意念,一絲記憶,可能還會有死者的怨氣,隨便亂用,會帶來禍端。
老古有兩塊很乾淨的慧骨,都是幾歲的孩子,病死之後被取下的骨頭,不會留下什麼禍患。老古把這兩塊骨頭仔細的打磨好,然後著手給王換取下骨頭。
從頭上取一塊骨頭,這不是小事,可是對王換來說,卻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一切都很順利,等到再甦醒過來,王換額頭上那塊來歷不明的骨頭,已經被換掉了。額頭的皮肉留著縫好的傷口,老古專門上了很靈驗的藥,不多久便會收口。
王換在這裡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晨,他收拾好自己那為數不多的行李,準備動身了。
老古頗有不捨,拿了個小袋子,裡頭是沉甸甸的金沙,不由分說,硬塞給了王換。
“我要這東西沒用,你留下,一路吃喝拉撒,都得花銷不是。”老古嘆口氣,說道:“我的念珠湊齊了,這輩子就沒啥念想了,你不一樣,你還有念想。”
“嗯。”王換點了點頭,可是,等他真正走出屯子,走向回去的路的時候,他幾乎有點分辨不清楚,自己的念想,到底是什麼。
歸途總比來時快,入關之後,走到中原地段,那邊正在打仗,打的很激烈,人都繞道走了,王換也繞了路,一切還算順利,他回到了江南水鄉,回到了已經離開很久的西頭城。
不過,他沒有馬上在西頭城露面,按照時間判斷,老闆比他先到,如果自己露面,會非常危險。他隱匿行蹤,先在西頭鬼市附近蟄伏了一段時間。
入夜之後,西頭鬼市的燈火,又縹緲浮現,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王換髮現,西頭鬼市的生意,好像冷清了很多。
以前一些熟悉的店鋪,都關張了,這邊沒有房屋,都是木板臨時搭起來的小屋子,板屋被拆掉,就不留一絲痕跡。
他在臉上塗了泥巴,頭上戴著一頂破氈帽,行李都藏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