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任何痕跡,但是那股淡淡的惡臭卻好像長到了皮肉裡,怎麼洗都洗不掉,用胰子擦洗了半天,仍舊無濟於事。王換感覺有點心煩,把身子擦乾,就著兩個菜,把酒喝完了。
隔壁的屋子裡傳來了說話的聲音,王換貼著牆壁,屏氣凝神的聽。雖然能聽到有人說話,但畢竟隔著一堵牆,那邊具體說的是什麼,王換聽不清楚。
他聽了好一會兒,對面的聲音消失了,王換坐臥不安,越是打聽不到訊息,他就越是有點心急。他忍不住走出房門,在三樓轉了一圈。
馬王爺的刀客很稱職,從馬王爺進來之後,刀客就一直守在樓梯口和房門外面。王換轉了一圈,從馬王爺的房門走過去的時候,一個刀客斜眼看了看王換。
“你轉來轉去,有什麼事?”
王換搖搖頭,他這個時候不想跟人答話,一旦答話,自己的口音就會暴露。
“沒事,就不要出來瞎晃。”刀客說著話,像是有意,又像是無疑,晃了晃手裡的刀。
王換依舊沒做聲,回到自己的房間。這間客棧有年頭了,地板和牆壁都是木頭的,王換知道,這樣的老房子,而且都是木頭,年頭久了,必然會有蟲蛀的蟲眼,他開始仔細的尋找,找了一大圈,在牆壁上一副很拙劣的山水畫的後面,找到了一個被松香堵住的蟲眼。
蟲眼和人的眼睛那麼大,看樣子已經蛀透了。王換點了一支菸,慢慢的抽著,同時不斷的用菸頭燻烤蟲眼裡的松香。松香一點點的融化,順著牆壁流下來。
王換在這兒浪費了半盒煙,終於把蟲眼裡的松香融化了十之七八。他找了一根鐵釘,把釘子燒紅了,輕輕在剩下的松香上面燒出一個很小的洞。洞很小,不過,憑著王換的耳力,已經能夠聽到隔壁的聲音。
隔壁應該只有馬王爺一個人,王換貼著蟲眼聽了聽,他聽到的,是一陣吃東西時吧嗒嘴的聲音。
這聲音,讓他略微覺得熟悉,因為他記得,道人吃東西時,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就這樣聽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隔壁房進來一個人。王換看不到,但是聽得到,就連對方的說話聲,也能聽個大概。
“該鋪的路,都鋪好了。”那個剛剛進來的人說道:“現在就差一根針,去把對方的皮給刺破。”
“你鋪的路,要是有一點不穩當,你就吃不了兜著走。”馬王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回道:“剩下的,你接著安排。”
“我這邊,都是本地人,人家會生疑的。”
“練刀的人,那裡有那麼多心眼。”馬王爺的語氣裡有一點不屑:“你去看看外頭那幾個練刀的,抓一把大洋給他,他都要數上半個時辰才能數的清。老子不是笑話你,這麼多年了,你做的事,有哪一件是利利索索的,有哪一件不要老子給你擦屁股?”
“這件事有點大,我不敢馬虎,你也不要馬虎。”
這句話一說完,隔壁的屋子突然就沒有聲音了,王換換了只耳朵,貼過去聽,卻依然聽不到什麼動靜。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湊到蟲眼處看了一眼。
隔壁的蟲眼,顯然也被牆壁上的畫兒給擋著,透過那個小小的孔洞,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然而,就在王換盯著蟲眼的那一瞬間,對面牆壁上的畫兒,好像一下被人給掀開了。
一隻眼睛,從蟲眼對面望了過來,因為孔洞太小,王換看不完整,他看到的,只是一個黑色的眼球。
緊跟著,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哐噹一聲,房門一下子被人給踢開了。馬王爺手下的刀客衝了進來,拔出刀子把王換逼在了牆角。
王換有一點緊張,因為馬王爺這種身份的人如果明著得罪了,會非常麻煩。他朝旁邊的窗戶看了看,這裡是三樓,從窗戶翻下去之後,要保證不會受傷,還要保證能從小鎮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