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原處,叫上豬油飯,然後準備離開。不遠處,就是倒映著一輪明月的落馬湖,在要走的時候,衛八突然有那麼一點點傷感。
他這樣的人,原本是不會戀家的,無論走的多遠,走的多久,家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因為他的家已經沒有了,家人也沒有了,只剩下一個豬油飯,跟自己形影不離,不管在什麼地方,家就變的無足輕重。
可是這時候,衛八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從小就是在這一方水土中長大的,在這裡生,在這裡長,可偏偏命運弄人,最後,自己連家也回不了了。
落馬湖的月色,是那麼靜謐,那麼優美,宛若一幅呈現在眼前的山水塗鴉,衛八惆悵了片刻,也就是片刻,便釋然了。
很小的時候,他的志向就很遠大,他並不滿足做一個天天挖墳盜墓的盜墓賊。
“既然要成就大事,那肯定就不能一直在家守著。”衛八一邊走,一邊說道:“在家守著的男人,沒出息。”
“什麼?”
“沒什麼。”衛八對豬油飯一擺手,說道:“走,回西頭城。”
兩個人連夜離開了落馬湖,不想在這裡留下任何痕跡,等天亮的時候,他們離落馬湖,已經很遠了。
箱子安頓好,無事一身輕,一路走的又快又順利,平安的回到了西頭城。因為路上一直都在趕時間,來去匆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大老闆仍然還在外地,沒有回西頭城。
衛八和豬油飯進了城,先回到暫住的小院。院子裡的灰塵落的很厚,顯然是好些天沒人來過了。
“王換可是有日子沒回來了。”衛八看了看院子裡的塵土,對豬油飯說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真的要散夥?”
“他是個大活人,腿在自己身上長著,總不能老是呆在一個地方吧。”豬油飯似乎不想讓衛八總惦記著王換,打岔道:“別想這個了,這麼多天了,水裡泥裡的,髒的和驢一樣,走,澡堂子泡泡去。”
豬油飯硬拖著衛八到了澡堂子,衛八很無奈,這個弟弟,很少跟自己打別,偏偏就在王換這件事上,總是和自己對著幹。
衛八和豬油飯泡在澡堂子的時候,老闆又悄悄的來到了槐樹莊,他來的很突然,事先沒有打招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來了。
但是,當老闆站在夜幕中的槐樹莊跟前時,卻突然發現,張獨眼就在莊子外面那一片槐樹下,似乎在等著自己。
“知道我要來?”
“今早樹上有喜鵲叫,我猜著,是有貴客到。”張獨眼眯著僅剩的那隻眼睛,說道:“在這裡恭候一天了。”
老闆淡淡一笑,可是,心裡卻對張獨眼有那麼一點點忌憚。這個只剩下一隻眼睛的傢伙,有時候似乎能把人的心都給看透。
兩個人進了莊子,張獨眼沒有說謊,果然料到了老闆要來,屋子裡準備著很精緻的點心,還有茶水。
“這邊的點心,粗製濫造,舟車勞頓,稍稍吃點,填填肚子。”張獨眼給老闆倒了茶,說道:“嚐嚐味道怎麼樣。”
“我過來,可不是吃點心的。”老闆把茶水推到一旁,說道:“說正事吧。”
“你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辦這件事,我心裡有數。”張獨眼說道:“不過,你也要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好辦的。”
“如果好辦,我就不用花錢請你了。我知道不好辦,只是想來瞧瞧,現在到底辦到哪一步了。”
張獨眼知道老闆的為人,畢竟打過那麼多年交道了,老闆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客套,有事情直接就說出來。
所以,張獨眼也沒廢話,直接帶著老闆,到了莊子的後面。
莊子後面,一般都是用來住人的,但張獨眼的莊子有些不同,莊裡的人,全都住在前面,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