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的事。」蕭蘭茝道。
鞏雲使了個眼色給賀勤,「回家再談。」
賀勤連忙退下。
離開前多看了眼蕭蘭茝,只感覺他整個人在發光。那肯定是慈悲光波。
他急忙跑了下去,一溜煙鑽進了車子裡。
他前腳才剛進車裡,電梯口那裡,一整排賀勤軍便走了出來。
方寧和他都是鬆了一口氣。
沒多久,蕭蘭茝也翩翩來到。鞏雲甚至親自送他下了樓,在車邊相談甚歡。
「還真是熱情。」方寧道。
「……」
蕭蘭茝上了車,很快就駛離了那棟大樓。
車子一上高架,賀勤跟方寧便爭先恐後爬了出來。
蕭蘭茝透過後視鏡看了過來,眼神在方寧臉上游移,隨後再次直視前方。
「你起碼演一下,裝作也很在乎我。」賀勤沒好氣。
「我一點也不在意,只不過對九爺不好交代,幫忙照顧。」
賀勤不管他的冷語,「起碼我們現在知道鞏雲到底在幹嘛了。」
「他在挑戰道德。」蕭蘭茝道,「換腦這件事無疑是挑戰道德底線。尤其他還是先透過類似毒品的成分做了神經麻痺與催眠,受試者如此,樣本也是如此。你想,他有可能只是隨便找一個『軀殼』嗎?承受大腦的那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以及他們的大腦呢?」
他的問題讓車裡空氣變得稀薄,難以呼吸。
「可以當個爛人,但不能沒有底線。人終究還是需要遵守一定的規矩。好比,一輩子就一條命。」蕭蘭茝又道,「不管賴活或是奮力活著,無論貧賤,人就是一條命,一個身體。好壞與否全靠命。沒什麼公平不公平。」
他的過去是什麼樣子賀勤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方寧知道不知道,可蕭蘭茝這番話說得卻是很深刻。
人生來就不公平。
家庭背景、身體素質……。
渺小又聽天由命,哪來那麼多我命由己不由天?人定勝天的人終歸是太少了。
倒也不是讓人不努力,而是如蕭蘭茝說的,必須在一個道德範圍裡面。
想要深愛的人活著,想要長生不死,這都是人十分基本的慾望,但這可能嗎?
「違反道德卻把自己當成了神。」蕭蘭茝的聲音冷冷的。
一如既往地,卻又似乎更冷了些。
西門先到了,蕭蘭茝停了車。姜賾悟已經站在門口等著。
「看來你有門禁。」蕭蘭茝嘲諷道。
賀勤懶得理他,下了車。
姜賾悟先打量了他全身上下,看他沒受傷便鬆了口氣,「你身上那是什麼衣服?」
「這說來話長。」賀勤笑了笑。這幾天入夜都有些涼,賀勤鑽進了他懷裡,「老公,我今天特別想聽你說話。」
「為什麼?」
「聽到假的,覺得有點噁心。」
「你今天大冒險了嗎?」九爺笑問。
賀勤沒答話,先是嘆了口氣,「吶老公,蕭蘭茝這個人是怎麼突然做大的?」
姜賾悟愣了愣,「這我倒是不知道,留意到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得了了。……不過嘛,在我們這世界裡,但凡爬越高的人,都是失去越多的。一定是消耗了許多,見過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