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安安也很奇怪,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那就怪了……”白澤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琢磨不明白,索性把好友們也叫進了自己屋裡 。
他們這些都是有資歷的老妖,翻翻山海經都還能看到他們的畫像,見識也廣得很。幾個老妖怪集思廣益,還真的琢磨出了原因。
玄龜捏捏鬍子,感嘆道:“天地自有其規則,你當時以身為容器容納煞氣本屬邪術,會被雷劈,但是你引煞氣是為了救人,雖因為煞氣聚不了功德,但畢竟是做了實事的,天道自然會對你網開一面。”
白澤也是非常滿意:“避雷符都可以省下了……”
聽他的語氣,像是真的替她準備了足量的符咒,嵇安安好奇之餘感動是真的感動。
畢竟患難見真情,雖然興陵的這些居民平日裡真的能惹事,但是在這種危難的時候能夠刨出老底幫自己渡過難關,她正要道謝,卻聽到了白澤的下半句話。
“……看來我們不用換負責人了,要不然我這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
玄龜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負責人都怪的很,要是換了也不知道新來的人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四大區的負責人一個賽一個古怪,聽說裡面有一個負責人曾經因為過於思念家鄉讓自己看管的轄區冬天氣驟降好幾十度,導致很多不耐寒冷的妖怪連夜出逃。
相比之下渾身煞氣的嵇安安看起來來是如此正常,正常到興陵街道辦裡的妖怪們明明整天被迫和煞氣在一起,卻還慶幸自己沒在別的轄區,尤其是那些從別的轄區轉過來的妖怪,回想到曾經,更是激動的落下淚來。
嵇安安把感謝的話咽回了肚子裡,一言難盡的和這群莫名其妙熱淚盈眶的妖怪們道了別。
算了算了,正事要緊。
過了晚飯的時候,騰蛇踹著兜,在興陵街道遛彎。
嵇安安一年到頭和他基本碰不了幾面,他早就習慣了。
反正她走了,他守家便是。
他轉過三條街口,不留神就來到了街道辦。
嵇安安不在,吃八卦的小妖怪都少了很多,看上去有些冷清。
沈晏歡抱著劍蹲在辦事處門口,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
宋平丞站在旁邊,手裡還捏著把椅子,猶豫著要不要給。
騰蛇腳步頓了頓,看向沈晏歡,開口道:“嵇安安走了,她去了定……”
“她要找死,我為什麼要管她?”沈晏歡打斷了騰蛇的話,他的頭髮並未束起,披散在肩頭,烏髮紅唇,整個人漂亮得足以入畫,頂著這樣俊俏的一張臉,開口說的卻是刻薄至極的話。
騰蛇上下打量了沈晏歡好幾眼,說了一聲:“哦。”
看你坐立不安的樣子,分明想去得不得了。
沈晏歡並不知道騰蛇在想什麼,他只管盯著眼前的東西。
兩把劍並排放在一起,他們形狀大體相同,就連劍尖走勢都一模一樣。
本來就是一塊石料雕出來的,工匠淬劍的時候,甚至就放在一個池子裡。
唯獨刻字不同。
劍的字只能是劍主人親自取,也只能由主人親自刻上,刻字前嵇安安自己翻遍了典籍終於給自己憋出幾個字來,第一件事卻是跑來他這裡討打。
“你看我著劍,劍深鋒利,勢如長虹,‘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我打算就叫它日月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