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的父親謝保林是新法的積極推行者,關慧知的父親乃是封疆大吏,家族更是掌握著禁衛軍的肱骨之臣。
見關慧知一頭霧水,柴祐琛又搖了搖,對著謝景衣說道,“你想幾日出去?”
謝景衣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三天,那事兒你辦好了麼?”
柴祐琛點了點頭,“妥了,那過兩天我來接你。”
他說著,頓了頓,“會不會太早了一些?時機尚未成熟。”
“不成熟,那就讓它成熟。從來沒有人,把我謝景衣踩在腳下,她還能夠不進土裡的。本想穩穩妥妥,可有的人,非要來招惹我,那就別怪我了。”
柴祐琛面無表情的站起了身,將謝景衣沒吃完的食物,全都裝進了食盒裡,只留下了幾個油紙包,“那我先走了。”
謝景衣立馬蹦躂了起來,“不是,你這個人,我還沒有吃完呢!”
柴祐琛哼了一聲,“陰溝裡翻了船的人,還想吃飽飯?”
他說著,提著食盒大搖大擺的走了。
謝景衣氣了個倒仰,“天下竟然有這般狼心狗肺之人,要不就不要拿肉來啊,拿了肉來沒有讓我吃夠又拿走是幾個意思?殺人就殺人,為什麼要凌遲處死!”
一旁的關慧知回過神來,難以言喻的看著謝景衣,“你已經吃得空盤子了……柴二這麼不好,要不你把他休了?”
謝景衣沒好氣的往那個孝衣鋪著的床榻上一躺,“要休也得等他把我們撈出去了再休,不是麼?”
關慧知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話。
罷了,她摻和個什麼勁兒,一對奇葩!
說話間,門口又響起了腳步聲。
關慧知抬眼看過去,莫不是柴祐琛去而復返了?
“謝景衣,大人有令,不能把你同郡主關一塊兒。你出來跟我走。”
關慧知立馬警惕的站了起身,擋在了謝景衣前頭,“我跟你說,謝三哪裡都不去,你是那根蔥,是不是想害她?”
獄卒搖了搖手中的一大串鑰匙,“小人也不過是按照上頭的意思辦罷了,還請郡主不要讓小的為難。”
謝景衣心中一暖,將關慧知撥開了,“無妨,黃府尹為人正直,不會害我的。”
關慧知頓時著急了,一把拽住了謝景衣的袖子,“正直個屁,他要是正直,幹嘛抓我們這種清白之人!”
謝景衣拍了拍關慧知的手臂,打了個呵欠,“那個床就留給你了,左右不過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沒事沒事。走吧。”
直到謝景衣跟著獄卒走遠了,關慧知才猛撲到了牢門前,嚷嚷道,“謝三,你個瘋婆子!”
牢裡頭空蕩蕩的,她的聲音混了迴響,嗡嗡嗡的,瘋婆子……婆子……子!
……
黃府尹嘆了口氣,將手伸進銅盆子裡,舀了一捧水,抹了一把鬍子。
“你怕不是瘋了,一大清早起來洗鬍子,這種天氣,怕不是一會兒,鬍子都要結成冰坨子了。用手一碰,那能整個掉了。我家那旮沓,一到冬天,好幾個凍掉鬍子的!”
黃府尹下巴紅紅,“我用的燙水!”
他說著,又伸出手來,擼了一把耳邊的頭髮。
黃夫人拿著帕子過來擦,一邊擦一邊驚奇的說道,“夫君昨兒個夜裡是做了什麼,這頭髮鬍子,怎麼都炸了呢!一根根的都豎起來了。”
“莫不是開封府最近有什麼千古奇冤?”
黃府尹眼睛有些溼潤,“旁人能有什麼千古奇冤,倒是你夫君我,今兒個要被人連環毆打,那才叫千古奇冤!”
黃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急如焚,“你可是朝廷命官,怎麼會有人毆打你?”
黃府尹嘆了口氣,搶過帕子擦了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