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謝三娘子請進去吧,你二姐姐就在裡面。”
那婆子往門邊一站,厲聲說道。
謝景衣瞥了她一眼,伸出手來,“拿來。”
婆子想要裝傻充愣,“什麼?”
“香包。莫不是你還想要我把你的命拿來不成?”
婆子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將那香包往謝景衣的手中一擱,快步的走了。
走了好幾步,方才回過神來,她一個奶娃娃,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還要人命,便是要雞命都不敢啊!可恨她竟然被唬住了。那香包質地好,繡工也好,連裡頭的香都十分的別緻,若是拿出來,能賣不少錢呢!
婆子想著,往地上唾了一口,罷了,這等詭異的小娘子,不同她打交道也好。
謝景衣將香包揣進了袖袋中,從一旁尋了根木棒子,又挪動了下腳,敢抓她阿姐,就要有成為太監的覺悟!
她想著,袖子一甩,將那棒子往身後一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院子破破爛爛的,裡頭生滿了雜草,裡頭空空的只有幾間瓦房。從那屋頂望過去,一牆之隔,便是旁人家的院牆。
“謝三娘子,你可算來了,讓我好等。”
謝景衣循聲看了過去,只見在那院子中央,坐著一個又黑又胖的老頭子,一把黃黃的山羊鬍子,看上去頗為噁心。他一張口,露出了一嘴的黃牙,這讓謝景衣的手癢癢難耐起來,她很想衝過去,像打地鼠一般,幾棒子敲掉這廝的牙。
“三囡,你快走,這臭老頭子不得好死。”
謝景衣給了謝景音一個安撫的眼神,此刻她被綁在一根大柱子上,周圍有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拿著匕首懟著她。
看來只能智取,不可立敵。在這裡搞出人命來,柴祐琛可替她兜不住。
畢竟,大陳是有律法可依的。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對面是李氏布坊的東家李老爺了吧。畢竟我常聽我外祖父說起,杭州城裡四家布行的東家,都是胖子,可宛若黑豬的,只有一個。”
李老爺眼睛一眯,笑出了聲,“倒是沒有想到,老翟竟然有個這麼牙尖嘴利的外孫女兒。”
“我也沒有想到,李老爺一把年紀,還會做爬牆綁小姑娘的事。”謝景衣絲毫不怵,眼睛也眯了起來。
李老爺笑容一收,手中的扇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手心上。
“廢話不多說,我都查清楚了,大布坊的那個藍花布就是你整出來的。還有最近天布坊崛起,出現了許多之前沒有瞧見過的顏色,也是你調配的。姓翟的老傢伙,重男輕女不識貨。你若是生在我們李家,下一任當家的便是你。”
“只可惜,你不姓李。我是生意人,見血不吉利,你若是將那調色的配方寫給我,我立即放你同你阿姐離去。”
李老爺說著,拍了拍手,站在謝景音身邊守著的兩個家丁中的一個,忙去端了筆墨紙硯來,放在了謝景衣的身邊。
謝景衣冷笑出聲,“倘若我不呢?你還能在這裡殺了我們姐妹二人不成?”
李老爺黑胖的臉抖了抖,“殺人倒是不至於。”
他說著,看向了謝景音,“老頭子我忍不住再感嘆一句,姓翟的老傢伙不識貨,這閨女若是生在我李家,我老李家何愁打不進京城去?便是官家他老丈人,都做得。”
“這麼好看的臉,可惜了。”
李老爺說著,手抖了抖,從懷中掏出一根金鎖鏈來,笑著甩了甩,“讓我看看,上頭寫了什麼,啊,寫著謝景音三個大字呢!”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這金鎖,他們家四兄妹,每人都有一個,乃是翟氏給他們打的,保平安用的。金鎖乃是鏤空的,裡頭放置著從山廟求來的平安符。
在杭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