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沒修了, 你看看,這個張牙舞爪。”
傅既沉明白,爺爺借喻,十幾年沒管他,任由他肆意妄為。但終究影響了整體美感。
老爺子把剪刀合上,交給管家, 他下梯子。“聽說,你放棄了一塊地的競拍。”
“嗯。俞傾給我提了醒。”
爺爺既然讓他來, 那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俞傾的事, 瞞不過爺爺, 也就沒必要再遮著藏著。
老爺子便直言不諱:“俞家那丫頭,不是一般能花錢。最高日消費,三千四百多萬,定了兩輛跑車, 買了四塊手錶,八個包,還有多少瓶香水來著,這個我記不得了。”
傅既沉接過話,“她也是偶爾才這麼花一次。”頓了頓,“我賺的錢,夠她花。”
“呵呵。”
老爺子脫了手套,踱步去茶盤前,夾了一小杯熱茶。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就開始護短了。”
老爺子嘬口茶,“你跟秦墨嶺,你們遊戲人間,沒想到碰到了一個超級玩家。”
傅既沉:“......”
老爺子示意傅既沉看整個院子,今天下午他帶幾個工人一塊修剪,院子裡角角落落的花草樹木,都理了一遍。
“這下看上去整齊多了吧?”
“沒有規矩,到底不成方圓。”
傅既沉沒應聲。
他雙手插兜,隨著爺爺手指的方向,視線一一掠過。
暮色一層層加深。院裡的路燈亮了。
老爺子放下茶杯,“走吧,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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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既沉到家,書房燈亮著。
俞傾側趴在桌上,眯著眼,一動不動。
他以為她又在跟他玩鬧。
走過去,低頭含住她耳垂,親了下。
俞傾一個激靈,嚇得猛地抬頭。
悶悶的一聲撞擊。
傅既沉一手捂著自己被撞的鼻子,另一手揉揉她額頭。
俞傾恍惚了一瞬,才知道自己在哪。“你剛回來?”
“嗯。怎麼在書房睡著了?”
“想事情,後來覺得沒勁,就睡著了。”
俞傾還有點迷糊,這會兒不管是腦子還是心臟,都處在低谷。
她靠在傅既沉身上,緩了緩。
跟父親打完那通電話後,她想了很多,也想到很多人。想外婆,想到了許久不曾聯絡的母親。
想回憶一下,上次跟母親見面是什麼時候。
努力想了又想,沒記起來。
可小時候,母親因為怨恨父親,連帶著也不喜歡她的那些言語和畫面,深深刻在腦海裡。
哪怕當天晚上,外婆握著她的手哄她睡覺時,說那是母親生氣時瞎說的,但她依舊沒能忘記。
她還又想到了俞家。其實那只是給了她一個姓氏的地方,不是家。
“你打個盹還有起床氣?”傅既沉垂眸看她,她額頭抵在他小腹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俞傾回神,“對我來說,只要是眯上眼再睜開來,就有起床氣。”
她起身,打個哈欠,徑自走出去。
“睡覺了?”
“不睡,別動我電腦,我還要接著加班。”
俞傾去洗手間用冷水洗臉,清醒片刻,回到書房。
傅既沉靠在桌邊,視線迎著她進來,坐下。洗過臉之後,她又立刻精神滿滿,嘴角有個淺淺的弧度。
“有什麼開心事?”
“我天天這麼開心呀。”俞傾晃動滑鼠,休眠的電腦螢幕亮起來。“除了工作時間,我生活裡只有自嗨和懟人兩種模式隨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