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耍的,什麼樣的人都有,池時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他抬腳朝前走了一步,卻是猛翻身,手中的長鞭,朝著那屋簷抽去,只聽得啪的一聲,一個黑影落了下來。
見長鞭又到,黑衣人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池時將鞭子往腰間一插,徒手衝了上去,一邊衝還一邊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花街的人瞧著有人打起來了,尖叫出聲,都遠遠地躲了開去。
這兩人都穿得烏漆嘛黑,手持兇器,一看便不是好人。
晚到一步的周羨,剛到屋簷邊便聽見了池時這句話,學著池時之前的樣子,頗有興致的坐了下來。他的身上披著熊皮,臉上還遮著一塊黑布,一旁便放著之前黑衣人逃跑之時,扔掉的大功。
只有那永遠不扔的白色鵝毛扇子,異常的醒目。
從未見過有人一邊放狠話,一邊放水的。都不用兵器了,叫什麼罰酒?
幾乎是一瞬間,周羨便因為自己淺薄的見識,差點咬斷了舌頭。
只見池時袖子一擼,猛衝過去,她左邊一擼,右邊一砍,像是在吃手撕雞便,這裡扯扯那裡拽拽,隨著她的手到之處,周羨驚奇的發現……
擼左邊胳膊,左邊胳膊脫臼了,砍右邊胳膊,右邊胳膊脫臼了,扯左腿,左腿脫臼了,拽右腿,右腿脫臼了,臨了她還捏了一下黑衣人的下巴……然後那人的下巴也脫臼了……
幾乎是頃刻之間,先前還活蹦亂跳的黑衣人,瞬間癱倒在地,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還能動,已經整一個變成了木頭人。
周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雖然被打的人不是他,但是他莫名的覺得,全身都像是被馬車碾壓過了一般疼……他朝下看去,不光是他,周圍所有偷偷看熱鬧的人,都青了一張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悄悄的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臂。
還在,沒斷,真好!
池時拍了拍手,像是沒事的人一般,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又斯條慢理的將衣服袖子放了下來。她像是打累了似的,毫不猶豫的坐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上,對著周羨招了招手,“把我的熊皮拿下來。”
周羨一個激靈,還沒有回過神,已經乖巧跳了下來,將熊皮披在了池時的身上,他看那留著口水,面露痛苦之色的黑衣人,試探著問道,“下手是不是太過兇殘?”
池時翻了個白眼兒,“自刎要用到手,跳樓要用到腿,咬舌吞毒藥,那要用到牙齒。我不過是防範於未然。這樣多好,想死死不了,想活活得不如死,甚好。”
她說著,伸手一撈,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巾,這一看,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認得你,今日白天,我們剛剛才見過。你不是那個再讀一萬年也考不中的,專門在國子學門口蹲著林祭酒的花花學生麼?”
這人背書漏字,池時還忍不住提醒過他,發現他不過是在假讀書,其實是在那兒看話本子。別說她記性很好,便是記性不好,才剛剛見過的人,也不至於就忘記了。
“原來是你啊!”池時伸出手來,拍了拍那人的臉,“這麼說來,我們去的時候,你的確是在蹲林祭酒。但後來,你是在蹲我們啊!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人想要說話,可他被歇了下巴,只流出了一灘口水來。
他雙目圓睜,靜靜地盯著池時看了又看,像是要將這個人,永遠的刻進自己的腦子裡。
池時瞧著,伸出了一根小手指頭,認真的說道,“你是應該記住我才是。畢竟,同我相比,說你是個小手指頭,都侮辱了小手指頭。就你們整出來的那些個殺人方法,簡直是貽笑大方。”
“歪瓜裂棗,是應該記住金瓜長什麼樣,等他腐爛了,成了地裡的肥料,也好跟別的糞炫耀炫耀,啊,我也是見過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