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只是覺得:怨婦捨不得孩子,也屬於正常現象。
安然的民宿房間不多,而且客人大多都是網路預訂的,查帳只需要對一對店內消費就夠了。前臺小妹妹是最近招的新人,今天第一次見老闆查帳,生怕自己有什麼做錯的,緊張兮兮戳在一邊,不知道該幹點啥好。
「連著國慶之後,都是高峰期。」安然一邊打網上帳單,一邊和人閒聊,「最近人不好招,你和小李要是忙不過來,我就從前頭每天調了人過來。」
民宿之前有三個前臺,兩班倒,夜裡老王爺和李峰看店。最近是離職小高峰,他們店裡剛走兩個,一時半會兒還沒招齊。雖然不耽誤排班,但是像吃飯、上廁所什麼的,都還挺麻煩的。不過,安然給兩個小姑娘一人多加了點基本工資。
「忙的過來的,客人很少會用店裡東西」小姑娘和安然差不多大,也許是一個人上班憋慘了,慢慢開始和安然聊起店裡的神奇客戶。
安然時不時應和幾句,他幹民宿這麼些年,要說什麼行業奇葩最多,那民宿酒店肯定能名列前茅。
「小老闆是真的,王爺前幾天真邊打電話邊掉眼淚,唰唰的!」
安然頓了頓:「那你聽見他和誰打電話麼?」
「那、那倒沒有,」小姑娘搖搖頭,「王爺和小峰哥在院子裡喝酒,我沒敢探頭。」
安然對著小姑娘笑了下,沒再說話。他家老爺子雖然戰友遍地走,但真要說能讓他掉眼淚的,除了地下的,也只有眼前這幾個了。他盤算著周圍人這幾日的搞事情機率,倏地發現他對席朝霧的事情,知道的尤其的少。
在他的印象裡,小孩成績好,只需要每年年終去趟家長會,隨意接受點褒獎和艷羨就好。日常生活中,小孩不止自己懂事兒,管起席六安來也比他有一套。
席朝霧如今就像一個從他手裡放出去的風箏,隨著時間的線越飛越遠。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路過的雀鳥,毫無預兆地扯斷手裡的細線。
安然的腦子一陣懵逼,他好像忽略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拼命地回想,抓住了這點、卻又忘記了那點,直到方十方拎著行李進來,大堂才重新呱噪起來。
「你在啊?我還準備去找你呢!」方十方自上次一起拍完全家福,就被他媽的連環call,給震了回去,「哈哈,老子破了那黑麵羅剎女的生死局,又光榮地殺回來啦!!!」
「」安然看著門口那個舉著行李箱自嗨的小寸頭,一時間有點不想認識對方。於是,連忙低下頭收拾帳本,只想快速逃離。
「嘿嘿,小妹給我搞個大床房啊!」方十方對前臺說完他的訴求,便杵在桌子上叨逼叨,「我還給你們帶禮物了,我媽非要我陪她去歐洲掃貨!我給老爺子帶了把短刀,說是忽必烈徵戰時使得!」
忽必烈?哪怕是得移送國家級博物館吧!
安然頭疼地拱拱手:「我替爺爺謝謝您嘞!」
「這有啥!」方十方說著,推著安然往樓上走,「我一回家就給我媽看了我們那張全家福,我媽特喜歡你們!還讓我問問你,想不想開酒店——你幹啥?咋不走了?」
民宿的只有三層,所以沒裝電梯。此刻安然停在二樓拐角,嚴肅地盯著方十方那張臉,看了半晌才道:「沒事,我就是、突然覺得你此刻特像霸道總裁!」
「別侮辱我啊!」方十方反手勒上安然的脖子,說得極其認真,「霸道總裁都是傻逼,我能幹那些傻逼事兒嘛!」
「」縱然安然覺得方十方同志,對自己的認知挺到位的,但是看在開酒店的份上,他忍住了。轉而說道,「我是打算開個適合旅遊短租的單身公寓式酒店,私密性和安全性高點的那種。」
安然的想法一直都有,就是資金不足以支撐起來。如今旅遊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