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愛極了這種靜謐的詭異感,生老病死都是人間常態,生來歡樂死亦不悲。
“好傢伙,怎麼提溜這麼一大盒肉呢,謝三你可真是把趙叔我放在心上了。”趙掌櫃的吸了吸鼻子,問到了謝景衣手中的肉味,頓時喜上眉梢,麻溜的接了過去。
“嘿嘿,別想多了。原來我在外頭遇到了好吃的,都要給我二姐姐捎帶一份,卻不想她已經出嫁了,我這習慣一時難改,便只好拿來給你吃了。”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幫著趙掌櫃的擺起了桌子。
趙掌櫃的佯裝痛心,毫不猶豫的掀開食盒蓋子,拿出了一根大骨頭,對著關慧知的方向努了努嘴。
“怎麼回事?瞅著不大高興。情郎今日成親,新婦不是她?”
謝景衣睜圓了眼睛,擺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您上了哪座廟,拜了哪位神,修得這算卦仙術?”
她頭次入黑羽衛,霍清修便問過關慧知的事情,上峰的熱鬧,趙掌櫃豈有不查之理?怕是把霍清修扒得底褲都不剩。
關慧知聽著惱怒,一腳划來開了一條長凳,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們兩個夠了啊!跟唱大戲的一樣,我的鞭子可是癢癢得很,一會兒它跳出來抽人,我可是不依的。”
關慧知說著,將一條纏著白色流蘇的鞭子扔在了桌子上。
趙掌櫃的伸出自己油乎乎的胖手,戳了戳那鞭子,又看了看關慧知的腰間,在那裡,還掛著一根她慣用的馬鞭,手持的地方,纏著猩紅的線。
“就算你是這鬼街常客,也不用整個白色的鞭子,這一殺人,濺得全是血的,不好清洗。豈不是用一次得廢?瞅著你們武將世家,當不會這麼沒有腦子啊!怕不是哪個小弱雞送的吧?”
趙掌櫃說著,學了平日裡謝景衣那神神叨叨掐手指的模樣。
謝景衣被她逗得笑出了聲,“神了神了,半仙的稱號讓給你了。日後你是趙半仙,我是謝高人,她是關狐狸精!”
關慧知一跺腳,伸手就擰了謝景衣一把,“大大方方說便是。今兒個霍清修成親,我就想去湊個熱鬧,做個了斷。”
她說著,指了指那食盒,“喏,我去尋小二,加些肉,豈料有個僕婦過來,約我在上元夜初遇的橋上相見。偉大如我,自然是做不出約見有婦之夫這種事,那不是膈應新婦麼?”
“我同她無仇無怨的,何必如此?自然是果斷拒絕了。哪裡想得到,後頭奇葩事來了,惹了一身的臊,若不是念在乃是他們的大喜之日,看老子不抽死丫的。”
謝景衣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哈哈,關小哥,你別惱,你想想看,你活了一二十載,總算被人叫了一聲狐狸精,這是對你美貌的認可!”
這事兒一想起,謝景衣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話說她們在小樓裡用了飯,便同吳五虎分了開來,他將要去邊關,那麼禁軍那頭的事情,總得有人來接手,需要交代一二。
她同關慧知擰著食盒下了小樓,不想那僕婦還在那裡等著呢,一副著急上火樣子,“關大娘子,我們公子在老地方等著您,還請您一定要去。”
關慧知見她滿頭大汗,像是真有什麼非見不可之事,遲疑了片刻,詢問道,“可有要事?”
那僕婦嘆了口氣,“娘子去了便知曉了,若是不去,定是要後悔的。”
她說著,還微微地掃了掃關慧知腰間的鞭子。
不等關慧知表態,謝景衣便一個閃身站在了關慧知的面前,“哪裡來的狗東西,在這裡胡言亂語個什麼勁兒。來吃個茶飯都有狗擋道,可真是晦氣。”
那婆子還欲說話,謝景衣湊近了幾分,冷笑出聲,“轉告嚴六,不要惹事,關小爺愛去哪就去哪。狗護的食,人可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