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注意到了謝景衣的視線,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孩子,打你生下來,阿孃就知道你是命裡帶福氣的。”
謝景衣一頭霧水,翟氏高興過頭了罷,又不是她謝景衣金榜題名。
“啊!大哥,大哥,中了!阿孃你看啊!快看啊!是我哥!”
謝景衣趕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光是她,謝景音周圍的人,一個個的都驚恐的捂住了耳朵,我滴個娘啊,這哪裡是在說話,這簡直是在敲鑼啊!
從未見過聲音如此大之人!
翟氏盯著那名字瞧了又瞧,眼淚唰的落了下來,她轉過身去,一把抱住了謝景澤,“阿孃死而無憾了,阿孃死而無憾了,我兒出息了。”
謝景澤也紅了眼,“阿孃,這是高興的事呢,快別哭了,快別哭了。”
後頭的人群,見前方不斷的有人中了,一個個的都焦躁起來,“適才說話的那個小娘子,麻煩你行行好,幫我們唱唱榜行嗎,隔得太遠,實在是看不見啊!”
“就是啊!前頭的人擠不出來,後頭的人擠不進去,心急如焚啊!小娘子你嗓門大,幫我們一個忙吧!”
謝景音見謝景澤中了進士,正是興頭上,拍了拍胸脯,“沒問題,聽好了!”
謝景衣無語的蹲下了身子,你還嘚瑟上了!以後開封府門前都不用擺大鼓,請您過去吼一嗓子,“冤枉啊……”,豈不是更加方便……
一旁的謝景音唱榜震耳欲聾,另一邊的徐子新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徐子寧漲紅了一張臉,對著謝景澤拱了拱手,“景澤兄,恭喜了。”
謝景澤春風得意,實在無法對徐子寧感同身受,對著他點了點頭。
徐子寧拽了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徐子新,努力的飛開人群,朝著外頭擠去,一路上不少人罵罵咧咧的,“踩著腳了”,“擠啥啊擠”,諸如此類的驚呼聲絡繹不絕。
謝景衣搖了搖頭,繼續看起榜來,看到最後,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科舉就是獨木橋,那能她身邊的人,都跟開了光似的,統統高中的。
文舉人還有永平侯府的兩人,如同上一世一樣,果然沒有中,謝景衣毫無印象的大姐夫楊皓,也榜上無名。
謝景澤同翟氏不一會兒也看完了全榜,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待謝景音唱完名,人群逐漸散去,一家人回到馬車邊兒上,方才發現,楊皓同謝景嫻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恭喜舅兄。”楊皓拱了拱手,看上去並沒有多消沉。
謝景澤鬆了一口氣,“多謝了。沒關係,還年輕,下一榜一定行。”
楊皓點了點頭,“多謝岳母舅兄掛念,楊皓自知才疏學淺,今科怕是不得中,心中早有準備,今日見了,倒是一顆大石頭落了地。如此我同景嫻便先回去了,也好讓我母親安心。”
“他日舅兄擺酒,我一定登門道賀。”
翟氏點了點頭,“好孩子,快些回去了。路上人多,行得慢些。”
楊皓拱了拱手,領著謝景嫻去尋自家的馬車了。
待他走遠了,翟氏方才又咧著嘴傻笑起來。
不論如何,謝景澤能夠考上,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走,咱們快些回家去,給你阿爹去信,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喜訊!若是日後我洺兒也能高中,那咱們一家,豈不是一門三進士?”
謝景衣無語的給翟氏潑了一頭冷水,“阿孃,你以為是喝蛋湯呢,謝景洺除了睡覺,啥都不知道!”
翟氏瞪了謝景衣一眼,“快快快,逸天沒有來,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一會兒到家了,你也別進門去,直接去他家,告訴他,他考中了!”
翟氏說完,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謝景音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