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眯了眯眼睛,“昨兒個,我去拜訪劉齊氏的時候,我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劉齊氏夫君恰好是吳五虎手下的妻子。”
李杏皺了皺眉頭,進京城之後。她去了吳將軍府救治吳五虎,謝景衣單獨一個人去尋了劉齊氏。
“嗯,我那會兒還沒有問吳鐵牛,你上哪裡知道。那你為何會去尋她?我想起來了,咱們在鬼街遇見過她!”關慧知巴掌一拍,想起了那夜之事。
謝景衣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沒錯,所以她管我叫棺材鋪的小娘子。我是因為那慶春糕的香味,才去尋她的。”
“白天的時候,趙掌櫃的說過,仵作看了,玄歌是因為吃了帶有砒霜的慶春糕,方才毒發身亡的。慶春糕為了色澤好看,為了有百花爭春之感,混合了很多種花香,十分的甜膩。”
“我在鬼街遇到劉齊氏的時候,當下就覺得有些古怪。正常人一連死了兩任夫君,應該十分的哀痛。可是劉齊氏雖然口中嗚咽,眼中並無悲慟之色,她還有心情,同我一個第二次見面的人寒暄。”
“當時她是怎麼說來著,說她的夫君染了病,幾日人就沒有了。我進城之時,突然想起了這事。還是那句話,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我去了棺材鋪子,掌櫃的又同我說了有趣的事情。他說第二次給她家送棺材的時候,鋪子裡的夥計,都不太樂意去,因為死者死狀可怖,像是得了什麼疫症一樣。”
“掌櫃的稱呼劉齊氏為禁軍娘子。從那一刻起,我便開始懷疑劉齊氏了,雖然當時我依舊不知道,劉齊氏的夫君乃是吳五虎的手下。”
“我去了劉家之後,便肯定了她是兇手。嗯,怎麼說呢,我提到了玄歌的名字,她便像是被踩中的機關一樣,噼裡啪啦的,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十分流暢的把今日堂上說的那些話,給說了一遍。”
關慧知一聽,立馬揮舞了雙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是她心虛,怕查到她這裡來,一早便練習好了說辭,背得滾瓜爛熟的,好給自己脫罪!”
謝景衣點了點頭,“她說她開的什麼鋪子?”
“米糧鋪子。”關慧知立馬說道。
“慶春糕用什麼做的?”
關慧知一愣,“是米糕加花汁,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但長得好看。”
謝景衣並未展開來說,那麼多偶然全撞在了一起,便可能是必然。
“她說的話,也很矛盾。她說自己同第一任夫君,乃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即便夫君背叛,依舊顧念情分,維護他的名聲。”
“可嘴裡這麼說,行動上卻很矛盾,她連百日都沒有出,便又立馬改嫁了。她有產業,不靠孃家也硬氣,衣食無憂,不靠夫婿也能活得很好。”
“因為玄歌她栽了一次跟頭,自己個也說了,要找一個不尋花問柳的,為何急吼吼的又嫁給一個玄歌的裙下之臣?”
“她青梅竹馬的夫君病重,難不成沒有請過醫?只要郎中一瞧,是不是髒病,便一清二楚,她言辭之中,卻只想羞辱玄歌,對這些事情絕口不提。”
“是以,我大膽的推測,齊氏對第一任夫君又愛又恨,畢竟年幼之時一道兒長大,就算是沒有了夫妻之愛,那也有親人之情。李郎君是什麼人,沒有人比齊氏更清楚。”
“自然他中了蠱之後,有多反常,也沒有人比齊氏更清楚。她心中存疑,多番打聽,認定了是玄歌害死了她的夫君。第二坨屎,她不是不慎踩到的,而是故意踩到的。”
謝景衣說著,看向了李杏,“你也說了,這個蠱術,能維持挺長的時間,只要不見血,並不會那麼快就蠱毒發作。可劉兵長使,成親短短時日,便發病死了。”
“他應該是玄歌的常客。齊氏應該本來是想透過他來用慶春糕,殺死玄歌的。可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