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卻好不留情的拽著那少年的頭髮,將他扯了起來,掏出一隻襪子,胡亂的擦了擦,露出了他驚恐的兩隻眼睛。
少年臉色鐵青,一副要作嘔的樣子。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一眼趙掌櫃的,“你說你這個人,生的貌美如花的,咋腳這麼臭呢!我瞅著他不是被我拍死的,是被你臭死的。”
謝景衣說著,拿匕首一挑,挑掉了少年嘴裡的布條兒。
“別嚷嚷,你就是扯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趙掌櫃的同謝景衣異口同聲的說道,對視一眼,都一臉的滿足。
當黑羽衛最讓人舒坦的時候,大概就是現在了。
那少年嘔吐了幾聲,吐出了一口血水,虛弱的說道,“這位娘子,你怕不是誤會了。我瞧你躺在地上睡著了,怕你著涼,想要將你喚醒。還來不及出聲,便被你打了。小子有些唐突,但絕不是壞……啊!”
少年看著兩腿之間落下的匕首,尖叫出聲,臉色一下慘白起來。
謝景衣冷冷的蹲了下來,拍了拍少年的臉,“漆長琴,你往鼻孔裡插蔥,裝什麼象呢!巴掌大的東京城,你孤陋寡聞,不識得我,我卻是認識你的。”
漆長琴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一震,面色立馬變了。
漆家人很多,漆尚書更加是兒孫滿堂,他漆長琴一直深居簡出,從未參加過宴會,認識他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可眼前這個人,認識他。
“我沒有耐心,我的刀,比我更加沒有耐心,你已經見識過了。”
漆長琴看著面前的匕首,那匕首還在輕微地晃動著,像是一條危險的蛇,隨時就要撲過來,咬得他斷子絕孫。
漆長琴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不言語了。
等了半天,也不見謝景衣繼續問他,抬頭一看,發現她已經走到住持跟前了。
“大師看見了麼?真和尚不在乎命根子,你這個假和尚,可不好說了。漆長琴是漆尚書的孫子,我都敢照殺不誤,何況你這個小嘍囉。”
住持串在繩子上,已經是瑟瑟發抖,謝景衣來勢兇猛,在場的只要腦子不壞,便能夠看出來,一言不合,眼前這幾個人,是真的要殺人的。
住持想著,悄悄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謝景衣身後,像一個影子一樣的翟準。
他自問功夫不錯,可眼前這個人,比他高出太多。
“我倒是頭一回,見到點著迷香同合歡香的寶寺。送子觀音?送的是誰的子?”謝景衣說著,對著那老和尚又是一個耳光。
“虧得你還號稱佛門中人,禍害了多少婦孺?她們不過是想要求子而已,你們卻是黑了心肝,絕人生路。最讓人的噁心的,還將女子,當做那市集上的白菜一般,挑挑揀揀。”
“我進廟中之後,你拿了筆墨,叫我寫字,處處考校,是在做什麼?怎麼著,漆家莫不是有不臣之心,想要來個廟裡選妃不成?”
“漆家有多大權勢,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我今日既然敢來這山廟,便是吃定了漆家要完蛋了。漆少平已經被開封府下獄了,諸位大師可曾聽過。”
謝景衣說著,看了一眼翟準,翟準立馬拿出小刻刀,朝著那住持的喉嚨抹去。
“我什麼都說……別……別殺我!”
那住持嚇了一跳,竟然身下一熱,嚇尿了。
趙掌櫃同翟準胡亂捆人,一群大和尚被人疊人的捆在柱子上,若那些人還活著,遇到了這種事,定是要罵孃的。
可如今,屋子裡靜悄悄的,那些被淋了滿頭的人,卻是一動也不動的。住持到這裡,方才真的心悸起來。他若是不出聲,會想下面那十四個人一樣,死掉吧。
他不知道,漆家是不是像謝景衣所言一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