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可能並不想知道,但我還是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誰叫我如此善良呢!我覺得你可以拿個板兒,到象棚去說書,這故事的名字叫:在我的孫子考中狀元前,請賣兒賣女,還我借給你一根繡花針的恩!”
謝景衣說著,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文舉人已經是勃然大怒,抬手就朝著謝景衣打過來。
那手還在半空中,便被謝保林給抓住了,“怎麼著,打了我侄女不說,還想在我家,當著我的面,打我女兒?你要敢挨她一根頭髮,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那邊之前還在憋笑的謝景澤,已經提著凳子,站在一旁等著了。
文舉人掙扎了片刻,將手放了下來,“莫欺少年窮!”
謝景衣笑了出聲,“不好意思,我比你年紀小。謝玉嬌,麻煩你搞快點,再不快點,我還要管你晚食啦!”
謝玉嬌神情複雜的看著謝景衣,她確信,謝景衣對她手下留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退了一步,寫和離書吧。我要和離,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去開封府告官,就是撕到官家面前去,我也要和離。”
“你兒子做了什麼齷齪事,你自己個心裡清楚。若是不和離,那我便把這些全都抖出去,讓他顏面無存。名聲壞了,還怎麼科舉?”
“我無所謂,我有嫁妝,一輩子吃喝不愁,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比起之前的歇斯底里,謝玉嬌明顯因為永平侯的話,有底氣多了。
文夫人咬了咬嘴唇,陰沉著臉,看了一眼兒子,將心一橫,說道:“既然是你提出要和離的,那麼,總不能就這麼拍拍屁股就走了吧?”
謝玉嬌一愣,沒有想到文夫人竟然會如此厚顏無恥,還想要提要求,貪圖她的嫁妝!
她想著,想要尋謝景衣。
不想謝景衣已經坐到了永平侯身邊,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對起弈來。
謝玉嬌一梗,跺了跺腳,“我的嫁妝,我必須帶走。至於我娘買的宅子,放在你們名下充場面的,我都不要了,就當是餵了狗!”
“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在你家門前吊死!”
文老夫人還要說話,被文舉人攔住了,“阿孃,玉嬌要和離,就和離罷!永平侯府門檻高,瞧不上我們,我們又何必,一直貼著不放。莫欺少年窮,總有一日,今日之辱,我定要找回。”
謝景衣看了他一眼,懶得理會。
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謝玉嬌怕夜長夢多,立馬讓人拿了筆墨來,二人一道兒寫了和離書。
文舉人高昂著頭,一臉悲愴的甩著袖子離去了。
謝玉嬌瞅著他遠去的背影,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阿孃,我疼,我哪裡都疼。”
張氏這才回過神來,跑過去抱住了謝玉嬌,也跟著哭了起來,“我的兒啊!”
謝景衣攙扶起了永平侯,悄悄地從一旁離開了,其他人見他們走了,也覺得無趣,一個接一個的走了。
“敗家子敗家子,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還分產業給那狗賊。氣死我了!你怎麼不說!”永平侯跺了跺柺杖。
謝景衣挑了挑眉,看了看他的腳,“我為什麼要說?敗的又不是我的錢,拿回來了也不會分一個大子兒給我。倒是你,這孽不是你造麼?怎麼著,從狗嘴裡把你剩的一點良心摳回來了?”
永平侯哼了一聲,“得了吧。我要說的話,你不是都替我說了麼?三囡肖我,連沒有心這一點,都跟阿爺一模一樣呢!”
“那姓文的得寸進尺,像個蒼蠅一樣在我面前亂晃,煩死了!都是廢物,一點事情都做不好!”
謝景衣哦了一聲,“我可是整個東京城最善良的人。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