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裕兒如果想當個不學無術的人,就會少了很多樂趣。”賢妃道。
“我可以不要這些樂趣。”荀裕眼巴巴道。
賢妃板下臉,她從來都不是有耐心的人,要換作別人,她早就一巴掌拍出去懶得理了,可是這個孩子她捨不得不管!當了他這麼久的娘,每次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十年前她那個胎死腹中的可憐孩兒,傳言都說她生不了孩子,可實際上她曾經懷過一個,只是那孩子不足兩個月便被人謀殺了。
當她聽到裕兒開心地喚她孃的時候,她便覺得她的孩兒又回來了!她們雖然相處得不久,但這一個月下來,不僅是他把自己當成了娘,她也把他當成了她的孩子。
“這樣吧,只要你答應娘一個要求,娘就再也不強求你去國子監了。”賢妃眨眨眼道。
“什麼要求?”荀裕聽到事情有了迴旋的餘地,心情立馬偷偷雀躍起來。
“娘跟你約定,只要你看完了論語、孟子,並且把詩、書、禮、易、春秋都看完了,再把老子、莊子及孫子兵法都看完了,而且透過了孃的考核,便可以不去國子監如何?到那時你就是還想做個不學無術的人,娘也不會攔你。”賢妃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荀裕心裡默唸了一下,論語、孟子、詩、書、禮、易、春秋、老子、莊子、孫子兵法,正好十個,便歪著腦袋道:“娘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賢妃挑了挑濃眉,一本正經道,光這點東西,夠你看個十年八載了。
“一言為定!”荀裕黑溜溜的眼裡煥出神採,卻不知道姜終是老的辣,賢妃正挖好一個大坑等他跳呢。
☆、第9章 廟堂之高(四)
賢妃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身道,“裕兒,你想不想學武?”
“學武?我可以嗎?” 荀裕迷惘抬頭,眼裡帶著難以置信。
“當然可以!”賢妃極有力地點頭。去國子監以來,這孩子每天辰時三刻去午時一刻回。而按道理,所有的學子下午還應去武館學習一個時辰才對。這樣看來,國子監的師傅們該是照顧到了他的腳疾而特許他提前放學,當然,其中還有一些別的不能明說的理由也說不定。
荀裕捏了捏手裡的柺杖,盯著那隻顯眼的殘腳,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可是我的腳……”聲音越到後面越小。
“腳不是問題,娘說可以就可以。”賢妃擲地有聲打斷,“娘只問你,你可想學?”
“想!”荀裕不暇思索道,小身子微微前傾,答應得異常洪亮。他不止一次藏在武館附近的桂花樹下偷看那些公子哥滿頭大汗地練武,他知道他們在強身健體,他也很想強壯起來,他並不喜歡這樣一副瘦不拉幾的模樣,他渴望男兒氣概,他覺得只有那樣的男兒才有力量保護自己。
“那好,以後每日申時娘都教你習武。” 賢妃拍板。
“娘教我?”荀裕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麼?不相信孃的武藝?”賢妃眯起眼。
荀裕有些為難了,猶豫著到底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賢妃一巴掌拍他頭上,看著勁足,實則雷聲大雨點小。“娘是武將世家出身,功夫由穆大將軍親傳。未進宮之前孃的名氣也算得上響噹噹,提起將軍府的穆瑤,江湖上沒幾個不知道的,你還別小瞧了你娘去。”似乎想起了什麼高興事,賢妃越說越帶勁,胸膛挺得筆直,雙眼顧盼生輝,臉上不由露出自豪的神情。
“娘是穆大將軍的女兒?”荀裕雙眼發亮地望著她,如同仰望天上的太陽。他從小就是聽著穆大將軍的英名長大的,他聽說他武藝高強,有勇有謀,一出征則必與土兵同吃同住,邊境的蠻夷聽說他的名字沒有不聞風喪膽的,四方叛軍只要發現穆大將軍帶兵來討伐,也都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