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心猛跳:“在哪裡,怎麼樣了?”
“在行宮外頭的山坡上,奴才不知怎麼樣了,只知道摔了馬趕緊來報,已經有人去叫太醫了。”銀壺道。
沈初柳也顧不得再問了,忙不迭跑出去,也不做攆,太慢了。
就這麼跑著去。
一路跑過了望景閣,就已經跑的頭髮亂了。
轉過彎,就見一行人來,為首的正是六皇子。
瞧著還好。
沈初柳當下一顆心跌回肚子裡就覺得頭暈目眩,還沒等六皇子跑到近前,沈初柳就暈在了折梅懷裡。
眾人一陣驚慌,等沈初柳再睜眼的時候,身處海晏殿。
“娘娘醒了。”太醫輕聲。
沈初柳睜大眼,就瞧見皇帝板著臉看她:“怎麼就能暈在宮道上?”
“琰兒呢?”沈初柳問。
“娘,我在呢,我……哎喲……”六皇子起的猛了,這會子揉著屁股大腿疼的齜牙咧嘴的:“我沒事,您急什麼呀,我不就摔了一下嘛。”
沈初柳真是又氣又好笑:“我聽著你摔了馬,我不急嗎?混蛋小子。”
“我錯了,我錯了。”六皇子一瘸一拐走來賠笑。
“皇上,臣妾失儀了。”沈初柳這才回答皇帝。
齊懌修都氣樂了,就沒有哪個嬪妃敢在他面前把孩子看的比他重要。
應該說,不管哪一朝的嬪妃都不敢這樣!
不過,他要是為這個計較的話,那就太不像話了。
“愛妃無事就好。愛妃這是一路勞頓本就累了,一時心急導致的。不礙事。”齊懌修這話說的有點涼。
“皇上是不是嫌棄臣妾霸佔了龍床?”沈初柳問皇帝。
齊懌修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好生躺著。”
“琰兒還不去上藥?再等更疼了。”齊懌修道。
“是,那兒子告退。”六皇子很狗腿的賠笑:“父皇莫要生氣。”
齊懌修被兒子逗笑了:“去吧。”
六皇子又看沈初柳,還沒說話,沈初柳就瞪眼:“滾蛋!”
“嘿嘿,那兒子就滾了,明兒中午陪您用膳。”六皇子扶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
邊走邊吸氣。
他一半是摔的,一半是摔下來的時候咧吧著了。
“剛來行宮就出事,皇上真生氣了?聽著孩子摔了臣妾不急還得了?”沈初柳拽皇帝衣角。
皇帝就順勢坐在塌邊:“你剛才跑的跟個瘋婆子一般。朕去的時候,琰兒嚇得臉白了。”
齊懌修自然也是聽說六皇子摔了馬才著急去,半路遇見這事,皇后也嚇了一跳。
皇帝是這麼說,可此時此刻,他並不是嫌棄。
只是心中想起很多小時候的事。
他伸手,將沈初柳凌亂的頭髮攏好:“你與琰兒很親近,這樣很好。”
“親生的,不親近不就不對了?”沈初柳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皇上的意思。我與琰兒,相處的孩子氣。不過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宮中的孩子,小時候也未必有真的朋友。
她想叫孩子感覺有朋友。
“是極好。你很會教。”齊懌修笑了笑:“琰兒也懂事。”
“再誇臣妾要哭啦。”沈初柳坐起來:“我還好。剛才就是著急。”
她自己感覺就是有點無力,別的都還好。
“嗯,也快天黑了,今日就不必回去了。”齊懌修道。
沈初柳應了是,還是叫人回去拿來了衣裳,換好了才與皇帝用晚膳。
入夜的時候,天微涼,沈初柳挨著皇帝睡得很好。
皇帝一時間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