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馬路上,大紅綢緞結成的喜氣浩蕩的迎親隊伍徐徐前進,禮樂聲震耳欲聾,花轎載著梵笑緩緩前行。
因為她的金碧皇朝上第一個不嫁而娶的公主,所以今日的京城特別的熱鬧,看熱鬧的人擠得水洩不通,那古烈是第一個不娶而嫁的臣子,自然不會過來迎親,而在公主府的大門口等著她一同進門,當然還有一人會和梵笑一起進門,自然是那個聲稱愛古烈愛得天荒地老的豔嫁。
穿了這麼多年的嫁衣,終於可以真正嫁一次了,想必她心情不錯吧!
梵笑暈暈的坐在寬敞華麗的花轎之內,聽著車外的喜氣的聲音,大紅的蓋頭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看見滿目的紅,就是在這滿天的紅色中,她將走進婚姻的囚牢。
只是,她甘心嗎?她甘心她的一生就這樣被囚住嗎?
梵笑一直在思考今日她該如何做,才能將事情完美的結束。
坐在轎中她能感覺到暗處有一道目光似是一直落在她身上,彷彿在探尋著什麼。
梵笑唇角一笑,淡淡拉起一道弧度,她知道她等的機會終於來到了。
作為新嫁娘,她此刻的情緒似乎有些過於平靜,沒有即將嫁為人婦的羞怯和歡喜,也沒有對未來夫君的殷殷期盼,更沒有告別家人的傷感和哭泣,亦無嫁非所願的痛不欲生。
有的只是圖謀,有的只是算計,有的只是爭強好勝的心。
不是她放不下,而是這些男人逼人太甚,原本她只想海闊天空,清閒自在,可是他們連她這微小的期望都不願意成全,那她何必再為難自己。
人不可忍,何必再忍,再忍下去,只會當你懦弱無能。
她梵笑從來和懦弱考不上邊。
梵笑此刻的表情實在是平靜之極,那種平靜是從內心到表面,淡漠得讓人心生不安,就好像她只是等待著去某一個目的地參加一場與之毫不相干的婚禮。
突然之間,禮樂聲突然止住了,外面一陣陣的驚呼聲和叫喊聲,慌亂中花轎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梵笑被撞得險些兒摔倒。
靠,出手也太狠了吧!就不能溫柔點。
這時聽得外面俊馬一聲長嘶,轎簾被人橫蠻地強行扯開……
喜帕雖然還沒被人掀開,但是經過剛剛那一摔,已經傾斜不少,外面的光線映進來,梵笑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只餘下疼痛的感覺和滿天的小星星……
原本暈轎就讓她極度不舒服,現在這一摔,她更加的不舒服。
“小東西,我來帶你走了!”
陰冷略帶輕浮的低沉嗓音響起,梵笑聽出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變態的鬼魅。
心口一緊,梵笑原本以為這搶婚之人應該是張凌,再不濟會是清純的娃,怎麼會是這個變態,滿腦子想過各種可能,可是鬼魅搶婚,實在是出乎意料,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讓應對。
她還沒有想出什麼應對方法,那邊鬼魅已經出手,她的身子突然騰空而起,還來不及尖叫,身子已經被橫搭在馬背上。
一時之間昏頭轉向,鳳冠歪歪斜斜的,喜帕卡在鳳冠上,卻還遮著大半張臉,很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