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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遠方的山脈河川,這一刻,蘇彬發現自己已經能原諒親友的一切傷害了,是啊,為什麼要去恨?為什麼要去計較?人生那麼短,只要記住美好的事情就夠了啊……
只有深刻意識到生命有限的人,才會把時間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難怪愛倫教他學會遺忘,學會放下,難怪愛倫總是強調讓自己只想他,因為他一直知道,時間不多,不能浪費……
而這樣一個重視生命的人,把他的一生都許諾給了自己,自己還嫌棄他的“十年”太短,不屑去要……愛倫聽了一定很受傷吧?
想象著愛倫一個人呆在金飛的家,如同一隻驕傲的豹子,獨自躲在黑暗中舔舐傷口。
蘇彬垮下臉:“哥,咱們回去吧……”
金飛:“……”這是想明白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剛好抽完一根菸,金飛把菸蒂摁在地上滅了,和蘇彬回到車裡。
車載音響裡傳出sophiezelmani的《》。
溫暖的女聲略帶憂鬱地一遍一遍唱——“yes,i’(是啊,我要回家,我必須趕快回家)……”
聽著這首歌,蘇彬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愛倫身邊去……
雖然愛倫說,精神契約如果有一方違反也無可奈何,但蘇彬卻覺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把契約的內容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從那一刻起,愛倫就是他的家人了,愛倫所在的地方,就是他該回去的地方。
回到金飛家,蘇彬趕緊跑上樓去,金飛看著他的背影,一臉不解。
蘇彬開了門,沒見到愛倫,面色一變,緊張地跑下樓:“愛倫去哪裡了?”
金飛:“我不知道啊……”
蘇彬又跑上樓去找了,他剛剛沒看洗手間。
就在這時,愛倫從餐廳走了出來:“你們回來了?”
金飛被嚇了一跳:“臥槽!你怎麼在這裡?”
愛倫:“阿姨做了些點心給我吃……”
金飛問他:“誒,你跟蘇彬鬧矛盾了?”
愛倫:“……怎麼了?”
金飛:“一天沒給我好臉色,跟死了爹似的,還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
愛倫:“什麼問題?”
金飛:“什麼老婆只能活十年該怎麼辦……”
愛倫:“……”
金飛:“你快上去看看他吧,到處找你,跟沒見主人的小狗一樣……”金飛搖了搖頭,道,“我去按摩椅上躺會兒,開了一天車,累死老子了……過半個小時去楊哥那兒。”
愛倫:“嗯,辛苦你了。”
愛倫慢慢踱步上樓,在樓梯上與再次衝下來的蘇彬撞了個正著。
蘇彬激動地抱住他,哭喪著臉問:“你去哪兒了?”
愛倫輕笑道:“上樓說。”
回到房間,蘇彬主動把門關上,還上了鎖,然後拉著一臉無語地愛倫坐到床上,再把寫字檯上的身份證啊、護照啊抱過來塞在愛倫懷裡:“給你。”接著,他伏下身去,低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愛倫俯視著他,沒有說話。
蘇彬道:“我不該說那種話,我會信任你的。”
想想愛倫為自己做的,再對比自己為愛倫做的,蘇彬簡直自愧不如。
愛倫抬手摸了摸蘇彬的耳朵,給了他一點鼓勵。
蘇彬繼續道:“就算只有十年也沒有關係。”
就像金飛說的,當是再養一條汪仔之前的覺悟吧,雖然愛倫不是狗,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承諾十年的不離不棄,也和犬類差不多……這樣一想,就覺得輕鬆了很多。
愛倫低聲問:“是嗎?”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