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境,眼睛裡帶著光。
被他看了一會兒,霍境微抿了抿唇。
方便。
霍境一答應,賀青目光跳躍了一下,他點點頭,收回視線:好,那麻煩了。
說著,賀青就往霍境的帳篷裡走。在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霍境拉他出來,兩個人握著的手就一直沒有鬆開。
賀青一走,霍境像是回過神來,鬆開了他的手。手心有些涼意,賀青在暗處動了動手指,然後開啟霍境的帳篷拉鍊,鑽了進去。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處理完了,事情結束,賀青去了霍境的帳篷睡覺,他們幾個人則又重新回到了篝火旁,繼續聊天。
夜晚黑得很快,時間也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了半夜,盧克他們也困了,幾個人從篝火旁散開,各自回了各自的帳篷。
篝火燃得差不多,火光暗下去了些。霍境坐在那裡,看著火苗慢慢熄滅了。火苗熄滅,還有零星的火星。只是在暗暗發著光,沒有燃燒。霍境看了一會兒,把手上的木柴放到那即將熄滅的火星上。火星舔舐這木柴,火星引渡到了木柴上,木柴一點點被火星啃噬,最後木柴燃燒起來,火焰吞掉了點燃它的火星。
木柴燃燒發出嗶啵的聲響,像是痛苦,像是快樂。火星在木柴燃燒的火焰旁舞動著,只要它不滅,只要放進去的是木柴,那這篝火就有重新燃燒起來的那一刻。
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抹火星能堅持多久。或許明天早上,它就熄滅了,若是不想讓它滅掉,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裡面投遞木柴。
但這時候的燃燒就是木柴在燃燒了,是火星想要的麼?
霍境又添了一根柴進去。
篝火斷斷續續地又燃燒了兩個小時,霍境沒再往裡面續木柴,夜深了起來,疲乏席捲,霍境從篝火旁起身,去了帳篷邊。
裡面賀青睡覺的時候把帳篷拉鍊拉上了,這麼久賀青估計已經睡熟了。霍境拉開帳篷拉鍊,裡面能聽到賀青勻稱的呼吸聲。
賀青今晚喝了些酒,身上很熱,帳篷封閉狹窄的空間把這些熱度都儲存了下來。霍境一進去,就感受到了溫熱的賀青的氣息。
這種氣息霍境很熟悉,熟悉到在兩個月以後,重新觸碰到的那一刻,就有什麼被立刻喚醒。帳篷拉鍊未關,外面的火光傳到這裡已經十分微弱,但也足以看清賀青。
賀青側躺在帳篷裡,身體微微蜷曲,睡得很沉,他的後背緊貼著帳篷邊,留了霍境睡覺的位置出來。賀青的頭枕在胳膊下面,頭微微朝著霍境的方向靠近了些,像是靠在了什麼上。
這是賀青的睡覺習慣。以前他在家的時候,家裡的床很小,睡覺的時候賀青的頭會靠在牆上。等後來和霍境一起住,睡著時頭會下意識地靠在霍境的胸前。
霍境坐在帳篷裡,透著火光看了賀青一會兒。半晌後,他拉上了帳篷的拉鍊。
帳篷拉鍊被拉上,隔絕了帳篷外的微弱火光,帳篷裡變得漆黑一片,霍境躺在了帳篷一旁。
即使賀青留了空間出來,但帳篷的空間就只有這麼大,霍境躺下後,賀青的呼吸和氣息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他的氣息溼潤灼熱,深吸深吐,勻稱柔軟,霍境舌尖舔了舔後槽牙,喉結滾了滾。
原本的睡意在進了帳篷後,隨著賀青氣息的侵入,變得蕩然無存。霍境轉過了身來,面對這賀青側躺著。
帳篷裡是黑暗的,但是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能讓他感受到賀青的位置。他們或許就差了一厘米,他微微動一下,兩人的鼻尖或許就碰在了一起。霍境感受著這一厘米的距離,沒有往前,也沒有往後。
帳篷裡的空間像是靜止了,就這樣在黑暗中慢慢湧動著。安靜了一會兒,帳篷下發出[emailpro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