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送上門來。
陳晁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他才不會跟秦羽玩什麼君子之道,只要贏了就好,畢竟這一局可是價值五十萬兩白銀的。
“既然秦羽駙馬如此自信,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如此季節,我們就以夏為題好了,賦詩一首,讓大家評判。”
陳晁看向秦羽臉上滿是謙和,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秦羽點點頭,沉吟道:“當然沒問題,五皇子高興就好,若是五皇子出題再輸,應該就不會耍賴了吧?”
陳晁不禁冷笑,“秦羽駙馬放心,我這次可是備足了銀兩來的。”
隨後,詩會正式開始。
趙國二皇子林展鴻站了起來,揖禮道:“前三等我趙國就主動放棄了,所以我林展鴻就當一塊磚,將後面的美玉給引出來,諸位在下獻醜了。”
說著,他緩緩開口,“《夏人醉》,柳枝綠已密,荷花葉細初。對酒何人醉,夏月幾時出。”
此詩落地,眾人皆是暗暗品味著。
雖然林展鴻話說的十分謙虛,但他這首詩做的卻還不錯。
魏皇聽著,微微點頭,“言語質樸,對仗工整,將夏季景物描寫的非常清楚,倒是一首難得的好詩。”
隨後,其他國家的皇子和公主亦是不甘示弱。
他們有自己上的,也有讓隨從上的,整體水平都差不了多少,林展鴻的這首《夏人醉》確實也只有中等水平。
一個時辰後。
其他八個國家的參賽者都已經賦詩結束,就只剩下了陳晁和秦羽兩人。
畢竟他們兩人對賭五十萬兩白銀,還是應該將壓軸戲留在最後的。
陳晁看向秦羽,沉吟道:“秦羽駙馬,你看是你先來,還是我們先來。”
秦羽風輕雲淡道:“還是你們先來吧,不然本公子一開口,你們便沒有任何機會了。”
聽著秦羽如此挑釁的話語。
陳晁卻並不生氣,只淡淡道:“那就多謝秦羽駙馬關心了。”
他現在沒有必要跟秦羽逞口舌之利,實力上見真章就是了。
隨後,陳晁身旁的老儒生站起身來,“老朽獻醜,《夏》,池水映山寺,飛煙照書檯。殿前扶松影,青玉坐風來。眾僧倚欄眠,小荷淡香開。寂寂懷中月,起身螢火來。”
此詩落地,眾人皆是眉梢輕挑,暗暗品味。
相比於前面那些人做的詩,陳晁帶來的這個老儒生,確實有些東西,字字不提夏,處處都是夏。
怪不得陳晁有如此的自信,看來這次他是真的請來了一位高人。
不過還不待眾人仔細品味。
秦羽便已經站了起來,隨口吟誦,“《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一首詞落地。
眾人迅速從老儒生的《夏》裡面抽身出來,融入進了秦羽的西江月中。
別說陶醉的其他人。
就連陳晁和老儒生都是心頭一顫。
他們都是懂詩之人,秦羽這首詩做的好不好,他們心中自然有判斷。
相比於秦羽以往做的詩詞而言,這首詞並沒有如何的驚豔,可以說是平淡無奇,樸實無華,沒有引經據典,沒有詞藻堆砌,就連該有的層次都是平平無奇。
但就是這種平淡道了極致的樸素,卻更加接地氣,更加能抒發身處夏日的情感,已經達到了很高的一種境界。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我感覺這句是寫的最妙的,稀稀疏疏的星被烏雲遮蔽,幾滴雨水下落,這不就是夏天的閒情逸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