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徹底改頭換面,乍一看有模有樣成一個官府機構了。宇文孝細看了兩遍,見辦事的實質流程沒變,卻弄了許多冠冕堂皇能拿出口說的名頭,正如地痞搖身一變就是城管有頭有臉的,當下也歡喜起來將剛才被人揭老底的不快忘得一乾二淨。
準備妥當,他便悠哉悠哉地坐下喝茶,等著宦官張肖過來時就讓他遞到後宮去。張肖本來是在蓬萊殿當差的內侍省宦官,進出方便,然後被薛崇訓派到內廠在大明宮的辦事衙門協助宇文孝,還沒封內廠官職,仍舊掛著內侍省的銜。除了十旬休假張肖每天都要到內廠衙門來,只是這邊太無聊宇文孝身邊那幫人和他也沒什麼話說,如果沒事坐坐就走了。
不料等了許久張肖沒來,卻見一個小娘來了,只見她那走路的姿勢毫無宮廷女子的小心矜持,不是白七妹是誰?
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宇文孝和白七妹本來同一條路混飯吃的人,雖然有一回鬧得你死我活了,最後還得見面。真是世事無常啊,以前宇文孝是把親兒親女放在嘴邊的,結果進入了官場就要置之死地而後快,不料幾經周折都到了薛崇訓的手下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有意迴避也難免碰面……這又是傳說中的緣分麼?
年輕美貌的女人你永遠不能限定她的前途和結局,宇文孝看到白七妹帶著很奇怪的笑意走進來,他尷尬之下一張老臉變得嚴肅起來。他當然是不怕這個白七妹的,甚至她混到薛崇訓身邊了宇文孝也不一定願意把她當個人物,你個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來歷不明的小娘就算得寵,能比得上名正言順封三夫人的宇文姬?正如三娘曾經說的宇文姬永遠都比她們精貴。別管宇文孝以前是幹什麼的,既然他能洗乾淨底子謀到官身,只要沒被查就可以號稱商賈清白出身,而今誰吃飽了去查他、能查出什麼?誰說三夫人的父親是大壞蛋,是想給皇帝臉上抹黑?找死麼!宇文孝的人生告訴世人,幹過多大的壞事都不用緊張,,關鍵看他生辰八字裡是個什麼命.
只不過宇文孝仍然下意識提防著白七妹,心道當初想要人家的命,好像不能笑一笑就當沒事發生過一樣。
第四十九章 聖諭
白七妹可不像三娘。三娘要是遇到當初夜裡滿街追殺她的宇文孝,不說劍拔弩張要動手,至少也是敬而遠之沒有什麼多話;白七妹恰恰相反,就算她見到自己的殺父仇人……知道父母是誰的話,也是笑得出來的,說不好聽點就是口蜜腹劍叫人防不勝防。
這些人都是宇文孝手把手帶出來的,是什麼樣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了,見白七妹面帶笑意,他就反而拉下臉嚴肅起來。和這麼一個嘻皮笑臉說話快如連珠的人耍嘴皮子,他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宇文孝便正色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七妹笑道:“薛郎的口諭,封我做七品御女(或許薛崇訓是想叫御姐的),而你們內廠呢領的是宮裡的俸祿,不算南衙官府,所以我這個女官就能管你們了,拿聖旨說就是參知內廠事。哦對了,以後宇文公不要你呀我的呼來喝去,我呢有個好聽的稱呼叫女史,給叫一個聽聽。”
一通話的語速極快,猶如連珠一般,只聽得宇文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不好發作,心說老子的女兒論起品級來是正一品,封你個七品就覺得是官了?旁邊的幾個官吏也不是全部都有察言觀色的覺悟,有的一時沒注意到宇文孝的臉色也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見這麼一個膚白俏麗又活潑可愛的……女史到這兒走動參知事務,自是本能地產生好感和歡喜。再說白七妹這所謂的女史又是能見著皇帝的人,有人腦子一熱竟然拍起白七妹的馬屁來,點頭哈腰叫了一聲“女史”。可謂馬屁也不是那麼好拍的,很容易就拍到馬腳上,這麼一叫顯然讓宇文孝很不樂意。女人容易壞事,豬哥見人美貌就忘記了自己是誰的人,平日裡的圓滑都白練了。
“誒,真懂事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