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院!”喝多以後,四爺帶著滿身酒氣就想往外走。
“哎喲,爺……我的爺,您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福晉該是歇下了,不如明兒個等您酒醒了再去?”蘇培盛眼見著四爺喝下了一罈子烈酒,因為他的習慣問題,不敢靠近,只在邊上,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不等!現在就去!”四爺輕輕踹了蘇培盛一腳,將他踹到一邊,出了門就趔趄著正院走。
蘇培盛見四爺還知道控制力氣,內心糾結著,到底是趕緊爬起來撲打幹淨身上的餓塵土,拿著大氅就追出去了。
看樣子,四爺並沒有像他以為的那麼醉,可無論如何,都臘月裡了,喝了酒身上熱,可別凍出個好歹來。
好在四爺到正院的時候,松格里剛洗漱完,正讓明言給她通頭呢。
聽見門外的響動和請安聲兒,松格里皺了皺眉頭,沒等她站起身出去,四爺就歪歪斜斜的進來了。
“都出去!”因為天氣冷,四爺臉上還是白皙的很,只有兩腮的地方有些微的紅,他進來就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聞道四爺進來後滿屋子濃郁的酒氣,松格里內心深深嘆了口氣,衝幾個人擺了擺手。
等下人們都走了,松格里才站起身,給四爺倒了杯熱茶:
“爺晚上喝這麼多酒,第二天起來怕是要難受,一會兒讓明謹給您煮些醒酒湯,您喝點兒,別耽誤明天的要事。”
“爺沒喝多,爺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總推爺去別人那裡?你不是喜歡爺嗎?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啊?”四爺上前抱住松格里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你是不是生爺的氣了?爺聽你的,去別人那裡了,你也還不高興?到底爺怎麼做你才滿意,你說!”
聞著耳邊濃烈的酒氣,松格里往另外一邊偏了偏頭,特別平靜:
“臣妾知道爺沒喝多。”
四爺攬著松格里的胳膊僵了一下,卻仍然沒有鬆開,只是把腦袋埋進了她的髮間。
聞著她頭髮上清淺的香氣,他心中鬱悶和難受交織,說不出的煎熬。
“爺先喝杯熱茶,坐下來烤烤火,咱們好好說。”感覺得到四爺雙手的冰冷,松格里一點也沒著急,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在松格里的堅持下,四爺到底還是一頭躺在了松格里的床榻上。
松格里皺了皺眉,上前替他把靴子脫了,拉過被子替他蓋上了點。
見四爺閉著眼睛裝睡,她突然覺得有些累,她不想跟四爺像貓抓老鼠一樣,這麼你來我往的鬥下去了。
在她重新回來之前,已經作為遊魂飄蕩了三百年。
三百年間,見慣了悲歡離合,除了那絲執拗的恨和遺憾,該放下的她都放下了。
不然估計也沒機會飄散在天地間,重新再來一次。
四爺……沒她想象中那般壞,也不算個好的。
只是自認為守規矩,總是一本正經的堅持著有些可笑的原則而已。
但不管四爺好壞,她都沒力氣再跟這個男人有什麼愛恨情仇,能夠安穩的做一對平淡夫妻,就已經是松格里最大的努力。
“我就當爺真的喝多了,今天您問的問題,我都會回答您。”松格里將熱茶放在床榻旁邊的小几上,坐在床邊,看著四爺閉著眼睛卻還眉頭緊皺的樣子,輕聲道。
“……曾經,我是很喜歡爺的,尤其是上輩子剛嫁給爺的時候。那時在家中看多了酸詩和話本子,對情啊愛啊,有無限的想法。爺掀開我蓋頭的時候,我特別歡喜,甚至歡喜到內心多了許多說不清的害怕。”松格里歪著腦袋會想起過去,唇角帶上了一絲笑。
四爺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靜靜看著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