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武藝、武略之才,古往今來屈指可數。
反觀運籌帷幄之能還從未展現。
徐文見自己的心思早被父親看透,
心中激動的同時,也頗顯頹廢。
“孩兒還想著此計如何如何高明,不想卻被父親看透。”
他輕嘆一聲,
眼神略顯落寞。
“父親知道孩兒的,孩兒不願從政,自願上陣殺敵。”
“可若日後上了戰場,父親都能看破的計策,怕是會被敵軍統帥輕易看破。”
徐邈登時笑罵。
“好個逆子,你的意思是說為父智謀不足嘍?”
“文兒何必做此姿態?”
徐邈眼中略帶責備。
“凡臨戰統帥,誰也不敢言必勝。”
“似爾這般一遇挫折,便自怨自艾。”
“日後怎成大器?”
“父親教誨的是。”
看徐文依舊沉悶,
徐邈扔給他一封信。
“這是引薦書。”
“汝要做籌畫士,去找劉諶麾下的鄧禹。”
“此人雖無統兵之能,但以為父觀之,彼輩之智,不在司馬仲達之下。”
“唉……亦是個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人的能人啊。”
徐文大喜。
將書信視若珍寶,貼身存放。
又朝徐邈躬身一拜,毛毛糙糙的跑出府邸去了。
看著徐文又忽然輕佻的模樣,
徐邈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就是老夫的親兒子。”
“換了別人,老夫才不廢這個心。”
嘴上話雖硬,
但心中卻只盼望著徐文成才成龍。
“老爺。”
“武威申屠家的商隊出城了。”
徐邈不耐煩的起身。
“這群刁民!”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願捨棄手中財業!”
“可探到他們送的什麼貨物?”
“回老爺的話,申屠家保密極嚴,只曉得是三十車貨物。”
“又是三十車?”
徐邈無語。
同時也打心底欽佩申屠家的工作效率。
上次申屠家打造了一批馬甲,走草原,銷往遼東。
同樣也是三十駕馬車。
這才隔了多長時間,
又做好一批?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沒有可能是想舉家遷徙?’
“讓他們送吧,守門軍卒不必盤查。”
“再傳本刺史令,西平郡自今日起,關閉城門。”
“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派兵出城。”
下人呆愣片刻,
抱拳稱喏。
涼州大地,盛夏的悶熱讓眾將度日如年。
戰爭烈度不大,甚至可以說為零,但光是行軍裝裝樣子,也險些烤的參狼羌大軍三魂去了七魄。
“乞伏國仁那邊還沒有訊息?”
傅僉身穿甲冑,汗如雨下。
“還沒。”
一旁王保保放飛手中兀鷲,
走到傅僉身邊。
“按理說,十日時間,急行軍突襲西平,應該有回信了。”
“會不會迷路了?”
“應該……”王保保咧了咧嘴。“乞伏國仁是土生土長的雍涼鮮卑,應該不會吧?”
草原這地方很迷,
不管你在中原戰場多麼驍勇善戰,進了那裡十有八九都要迷路。
草原戰堪稱完美的,古今多少名將也就衛青、霍去病舅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