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著。”蘇凌順口道。
他神情淡然,反倒是程尋臉頰更紅了。她想了想,輕聲問:“蘇凌,我是不是應該學一下宮裡的規矩?或者自己學著做嫁衣?”
“不用。”蘇凌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是說你不必學宮裡的規矩。宮裡能有什麼規矩?宮裡的規矩都是皇帝定的。至於嫁衣,嫁衣的事情不用你費心,自有人準備。你若是真想自己縫嫁衣,屆時只需添上兩針就行。”
蘇凌掃了她一眼,挑一挑眉:“再說,你的針線很好麼?認識這麼久,也沒見你給你夫婿做幾隻荷包……”
“你——”程尋不想他話鋒一轉,竟轉到了這裡。她有幾分哭笑不得,“你怎麼想起問我討要荷包了。我沒給你做過?”
“沒有。”
“我明明給你做過香包的。”程尋急道,“那年端午,咱們去蜀中的路上。我在驛站給你的。你可別說你忘了。”
她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大有“你敢說忘了,我就叫你好看”的意味。
蘇凌不由得輕笑,卻故意道:“我沒忘。可香包不是荷包。”
“就算香包不算,咱們剛認識沒多久,我可就送你青色荷包了。還是江嬸親手做的呢。”程尋想起舊事,眉眼彎彎,眼中流淌著笑意。
蘇凌見她分明是狡辯,可還是忍不住輕笑。
他心說,真好。不管他身份怎麼變,她在他跟前,永遠是她自己。而他在她面前,也常常會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靜靜地看著她,眼裡和胸中都充滿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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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凌的婚期正式定下來後,程尋有些不安,唯恐系統跳出來鬧么蛾子。不過還好。
“原則上,本系統不會逼迫宿主做選擇。”冰冷的電子音響起,“系統只會提醒,具體怎麼做,還要宿主自己做選擇。”
程尋沒有說話,心想,說是讓宿主自己做選擇,可你給的選項,根本無從選擇好嗎?
“宿主如果不想選擇……”
程尋連忙打斷:“想想想,想選擇。”
她慢慢籲一口鬱氣,早點和系統解除繫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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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白青松白大人的一篇文章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在文中,白大人提出女性不易並詳細論述了女性該獲得的權力。
程尋對這篇文章的內容不陌生,甚至女性應得的權益,好幾條都是她與白大人一起探討過的。
她初時同白大人講起時,白大人是震驚的,只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但看了她寫的一些心得建議後,白大人的眼神有些變了。他指著繼承權那裡:“女兒也能?”
程尋知道白大人膝下只有兩女。他百年之後,家中財產多半是要充公的。他也有私心,他也想兩個女兒活得如意一些。
白大人曾是帝師,影響力巨大。年輕時憑藉策論名揚天下。他的每一篇文章,都會被讀書人爭相傳閱,支持者眾。
然而這一次,他的新作不同於之前的一邊倒,開始有了質疑聲。
當然,也因為這質疑聲,討論的人更多了。
程尋暗暗感嘆,心想名人就是名人。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有討論,有爭議,也就會有所改變。
不過程尋大概忘了,她自己也算是個名人。
欽天監開始籌備婚禮,她這個準皇后再一次成為眾人羨慕的物件。
程氏出身平平,陡然躍居鳳位,不就是因為才華出眾,忠孝雙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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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每個月都有去崇德書院求學讀書的少年。只要透過入學測試的,都會被留下。
程啟感嘆:“新建的學舍這下算是真派上用場了。”
崇德書院的騎射夫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