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慢,你幹什麼?”
蘇慢手握得跟鐵箍一眼,哪能任由她掙開,蘇慢聲音帶著怒意:“你媽到底跟曲爺爺說了什麼?”
曲白梨嗤笑一聲:“你們一家子真是好笑,好像你們才是我外公的親人,我看你們是想攀高枝吧,抱我外公的大腿,如意算盤打得真響亮。”
蘇慢眼中和臉上的怒意更盛,因為缺乏睡眠眼中都是紅血絲,看上去很可怕。她喝道:“你好好說話,再陰陽怪氣信不信我抽你嘴巴。”
曲白梨知道她力氣大得很,再加上她非常憤怒,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帶著膽怯用眼神像曲白竹求助。
曲白竹連忙打圓場,說:“蘇慢,你別生氣,我們是外公的外孫女,心裡也很難受,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你問我媽說了什麼惹外公生氣,我們真不知道,我們也想知道她說了些什麼能把外公氣成這樣。”
“難受?我看你們一點都不難受。”蘇慢惡狠狠地甩開曲白梨的手臂。
不過看樣子,這對姐妹確實不知道曲淑平說了什麼,如果曲遠行就此過世,曲淑平不肯說的話,這就會成為秘密。不過蘇寒山決定豁出去的話,他有的是辦法撬開曲淑平的嘴。
曲白竹想了又想,試探著說:“蘇慢,你的反應太過強烈,是因為你們一家是小姨的親人嗎?”
蘇慢直視曲白竹的眼睛,她比曲白梨聰明的多,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和曲遠行的來往都在明面上,再說曲淑平又探聽到了訊息,被這一家人懷疑也很正常。
“姐,怎麼可能?小姨失蹤這麼多年,怎麼會有家人!”曲白梨討厭蘇慢,她可不想跟她做親戚。
蘇慢沒再理會這對姐妹,只說:“你們一家子好自為之。曲白梨,你別囂張。”
曲白梨哪裡受得了威脅,馬上張嘴就要反駁,在蘇慢帶著寒氣的目光的迫視下瑟縮了,嘴半張著,終究沒吐出半個音節。
曲白竹趕緊拉著自家妹妹走了。
蘇慢重新開始排隊,快輪到她的時候,陸原買來兩套牙具。
兩人頭挨著頭,擠在水龍頭前,就著水池子洗漱。陸原速度極快,自己收拾完就站在旁邊等著蘇慢。
她抬起頭來,臉上有水滴往下淌,長睫上也掛著晶瑩的水珠,只一眨眼,一連串的淚珠子撲簌簌滾落,跟水珠匯在一起往下流。
蘇慢已經很久沒哭過,這眼淚一流出來就跟開閘的水龍頭似的,再也關不上。
陸原看得好心疼,拉著她的衣袖,把她拉到醫院後方的腳踏車棚處,這裡沒什麼人,陸原讓她坐在石凳上,把手中的毛巾遞過去。
看她對毛巾視而不見,陸原也不顧這是公開場合,拿著毛巾給她擦眼淚。
“陸原,你知道嗎,曲爺爺其實是我外公,我媽的父親,他和我爸想調查我媽受重傷的原因,才隱瞞這個事實。”她嗚咽著說。
她現在很想跟人傾訴,而陸原是個可靠的人。
陸原給他拭淚的手停頓一下,何兆峰跟他們說過蘇慢跟曲遠行的女兒長得像,但並沒多說別的。其實他們也都有過猜想他們之間是否有親人關係,畢竟蘇慢一家跟曲遠行走得很近。
但他們也僅限於猜測,並未把這件事當做秘聞一樣深究。
“想哭就哭吧。”現在這個情況,陸原實在沒什麼安慰的話可以說。早上醫生還說情況越來越糟,病人隨時會停止呼吸。
看著她哭,他胸口也像塞了棉花一樣沉重難受。對他們一家來說,曲遠行也像是個親人。
毛巾的一頭已經被眼淚浸溼,他把毛巾換了個方向,輕輕沾著她腮邊的淚。
哭得太厲害,蘇慢眼淚很快乾涸,哭不出來了。她的眼睛紅腫著,沒有眼淚仍舊抽抽嗒嗒。
陸原去擰了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