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卻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壓下所有白日裡的塵囂,空氣充斥著一股清涼泥土味,讓人頭腦異常清醒,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司南逸,駕馭著獸車,車後駝著白日裡,三妹芙福瘋狂購置姑娘家家的“日常剛需”。他的獸車淌過雨水,駛去方向正是境雙城主地——魔宮。
三妹芙福也和他一樣裝束,坐在他身側晃著腿,啃著一個西域噴香香的白香瓜,她望著有欲停下來的雨道:“神仙哥哥,我一直怪好奇的,你一個神族哪來的那麼多魔界的流通金幣。”
司南逸壓低斗笠小聲道:“我在姑息島撿屍……”
話說一半,司南逸頓了頓,好在雨聲喧鬧,她聽不太清。
“啥?撿屎?”
三妹妹皺著臉,突然覺得手上香瓜不香了。
司南逸看她聽岔了,順著她的口改口道: “那也是我認真幹活掙的。”
三妹芙福:“你可真不容易……”
而到了城門口,司南逸和他的獸車被兩人高馬大頭頂犄角,額心騰蛇印,身披魚鱗黑甲,手持八丈茅的侍衛給攔了下來,因這下了雨,他們手中八丈茅的鋒刃被雨淋得光亮鋒利,即便是在這陰天裡也幽發著寒芒,逐一眼,望威生畏。
司南逸抬眸眤向著魔宮那高聳彷彿可入雲,甚是巍峨的黑沉沉石心宮門探去,便能感覺到一股無形氣力壓著那門也壓著他,什麼場面沒見過的他,此刻也情不自禁腳底發虛。
眼神下移,便是兩尊惟妙惟肖麒麟血獸石雕鎮於城門口兩側,它們呲牙裂目坐臥著,神態逼真的彷彿下一刻就會欲撲而上,也直把拖車獨角獸嚇得連連往後退。
臨近魔尊壽宴,這些時日,城門口自是往返著拉送貢品的獸車,手持八丈茅披魚鱗黑甲的侍衛對著司南逸的獸車一頓列行檢查,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便盤問起了因為緊張,後脖頸都冒虛汗的司南逸。
“東西,送哪裡的?”
司南逸腦子飛快運轉著,還未開口,三妹芙福就率先開口道:“後宮女眷要用的,當然是送到後溪宮裡。”
而侍衛沒有再多疑,指著城門口跳過,指著城門口旁邊小門道:“走那邊。”
調轉方向,駕馭著獸車。
芙福貼近司南逸一臉凝肅的小聲勸道:
“神仙哥哥,你要是進去的話,可是會死的!你可要考慮好,咱還可以回去。”
司南逸:“我知道,三妹妹,謝你帶我來。”
芙福道:“你別謝我了,二姐姐要是知道了 ,可要恨死我了。”
從小門進入魔宮地界,四下無人之際,司南逸棄掉獸車,自己一個人悄咪咪的溜進了偌大的魔王宮裡,而很快,於一處幽闢之處,他又停了下來 。
“你跟上來做什麼?”
芙福學著司南逸的樣子矮著身子,悄咪咪跟在他身後道:
“我仔細想了想,神仙哥哥你,不熟悉魔宮,這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你。”
司南逸: “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很熟。”
芙福: “我也不熟啊。”
司南逸驅趕她道: “別鬧了,回去。”
芙福不肯: “不嘛,我雖然不熟,但我有這個。”
說著,三妹妹芙福掏出了一張手繪魔宮地圖,司南逸接過頓覺眼前一亮。
“這哪來的?”
“用你的錢買來的。”
但很快他就拉下臉,臉上的表情比地圖上線條還複雜,道:
“我問的是你從哪裡買來的?”
“還能是哪裡,當然是黑市了。”
“這粗製濫造玩意竟然還能上市,你會買,也真是冤大頭了!”
三妹妹芙福小心提醒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