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她想要拋棄孩子,她覺得離開又不是趙雍一人難過自己也很難過為什麼趙雍不懂?她自以為把狠心做到了極致卻忘了趙雍的忍讓何嘗不是?
錯就錯在趙雍在她身邊太完美了, 完美到她不能見趙雍的錯。
「君上夜深了。」石白提醒趙雍。
趙雍:「知道了。」他仍舊保持著原有的樣子。
趙雍已經不分晝夜連續幾個月了,這樣下去難免會像許多國君一樣英年暴斃。
「君上身子要緊。」石白又道。
趙雍看著堆起的書嘆了聲氣, 「趙國雖終有了一席之地但是形勢發展誰又知道能走向哪一步?」
石白:「長久之計君上何故急於一時?」
趙雍:「早晚都要做的。」他只是這樣答, 莊語快生了他必須騰出時間來陪著莊語, 軍營之中事物繁多也該去一趟到時候才能安心。
「後日去軍營。」趙雍道。
石白:「是。」
趙雍又道:「讓太子監國。」
石白:「是。」
公子章應該是眾多國家的公子中壓力最小之人, 趙雍子嗣少又獨器重他。就是不知現王后會不會誕下一個小公子?其實也不重要。
江山社稷公父若給他便好好守著若是不給他便好好輔佐。
說歸說他心裡還是念著。
「君上要和王后辭行嗎?」兩日後趙雍臨行前一個時辰石白問。
趙雍:「不用了。」
國君要出宮這麼大的事即便不說也會傳到莊語耳中, 她不來想必還是不願見他。
王后宮中『國君』二字好像成了忌諱一般無人敢提。莊語是在趙雍走後的第二天才知道的這件事。
「君上何時走的?」莊語問。
若青回:「昨日。」
莊語:「為何無人來通稟?」
若青:「想必君上是怕王后您動了身子。」
莊語不再說話,她雙手撫上肚子, 趙雍會喜愛這個孩子嗎?聽宮裡的人說趙雍曾說孩子可以不必留下。
「沒關係,媽媽會好好照顧你的。」她在安慰孩子也在安慰自己。
夏天是一年中最為燥熱的時節, 但這裡的人對夏天沒什麼概念,在先秦人的四季中只有春、秋兩季之說,所以當時魯國的國史名曰《春秋》。
晚上莊語突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若青。」她喚若青,當時若青不在房中。
有侍女回:「回王后,內侍出去了。」
莊語越發覺得疼痛直到突然躺在地下,「來人,快來人。」
侍女們趕快走過來發現王后要生了!
夜裡王后宮外跪滿了人。
「可曾派人告知君上?」太醫令問。
叔禾回:「去者尚未回來。」
太醫令:「不行,再去。」
莊語這是早產,保下兩個的可能並不大,抉擇之際太醫令想到了君上曾說保王后。
「內侍此情只能按照君上的意思先保王后。」他道。
若青:「一定要保下。」
未曾昏迷的莊語聽到了這番對話。
「若青。」無力的聲音傳來。
若青走進道:「婢子在,王后省點力。」
莊語滿頭大汗道:「保孩子,求你。」說完莊語覺得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若青忍著淚道:「是。」
趙雍趕到宮中時天已微亮。
「王后如何?」趙雍問。
若青道:「恭喜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