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油光發亮的紅燒肉給他。
姬冥修沒在意紅燒肉,倒是一眼看到了她紅腫的指尖:“怎麼回事?”
喬薇愣了愣,發現他在看自己手指,渾不在意道:“沒什麼,被魚鱗劃了一下。”
姬冥修沒再說什麼,夾了一塊魚,把魚刺剃了,輕輕放進了她碗裡。
這一頓飯,姬冥修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吃過飯,姬冥修拉著喬薇的手回了房,拿出金瘡藥,給她細細地抹上。
喬薇好笑地說道:“這點小傷都要塗藥的話,我恐怕得買一車金瘡藥回來。”
本是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姬冥修皺起了眉頭,攤開她掌心與指尖,喬薇不是疤痕體,傷到了很快便痊癒,但痊癒之前還是能看到痕跡,他輕輕地揉著她掌心幾道淡淡的刮痕:“怎麼弄的?”
切菜咯,種地咯,再不就是給孩子們做小點玩具,總之做事多,傷也多,但都沒有大礙。
喬薇抽回手:“別看啦,我沒那麼嬌氣!”言罷,望了望床上呼呼大睡的小東西,“小世子怎麼辦呀?我在宮裡跟昭王妃鬧了點不快,然後我訛了她一點銀子。”
連王爺都敢惹,一個王妃似乎不算什麼新奇事了,姬冥修看著她:“一點?”
喬薇扒拉了一下小耳朵:“一千兩。”
姬冥修放下了金瘡藥。
喬薇小聲嘀咕:“她肯定恨死我了,現在把她兒子送回去,她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吧?”
“你難道不是?”
喬薇倒抽一口涼氣:“連你也……”話到一半,瞥見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戲謔,“你逗我。”
姬冥修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彎了彎。
一直注意著二人動靜的燕飛絕暗暗鬆了口氣,這麼多天少主都冷著臉,他都快被少主渾身的威壓碾得喘不過氣了,還是這丫頭有本事啊。
可話說回來,少主的情緒素來沒有波動,也是因為這丫頭才動了這麼大的肝火。
千萬別有下次了,再來一次,少主不死,他都得嚇死了。
姬冥修殘忍地捏醒了熟睡的小世子。
小世子被捏醒了,居然沒哭,頂著嬌嫩的、被捏出了一道紅印子的臉蛋,怔怔看著姬冥修。
“想不想回家?”姬冥修問。
小世子搖頭。
姬冥修對喬薇道:“送他回家。”
喬薇:“……”
從前覺得這傢伙好有愛心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
暮色四合,天際一抹霞光斜斜地落在城樓之上,將威嚴冰冷的牆體照出了幾分淡黃的柔和之色。
城門即將關閉,行人寥寥無幾,但駐守的侍衛卻比往常多出一倍,每個人都打起了精神,對過往的每個行人、每輛馬車逐一進行盤查,很快便查到了姬冥修的馬車。
這是一輛兩匹馬的馬車,暗紅色車身,棕色車頂,石青色車軲轆,車伕也穿得毫不起眼,侍衛沒將這輛馬車的主人放在眼裡,一鞭子打過去,攔住了馬車的去路:“停停停!都給老子下來!”
“下來做什麼?”燕飛絕懶洋洋打了個呵欠,聽了一下午小別勝新婚的動靜的,他的精神有些疲倦。
侍衛不耐道:“檢查!廢那麼話做什麼?快給老子下來!”
燕飛絕冷笑,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就敢在你燕爺爺面前抖狠,看燕爺爺怎麼收拾你!
“飛絕。”
馬車內傳來姬冥修淡淡的聲音。
燕飛絕的手一頓,收回了指縫的銀針,從懷中亮出一枚令牌。
那侍衛看了令牌,一時間不敢相信,跑回去找了自己同伴一同前來觀察,觀察完,二人的臉上都換上了一副恭敬不已的神色,再不提搜車,親自開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