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在小雪貂背上繫了個自制的小燈籠,之後,與羅永年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出了門。
雪太大,能見度不足一米,東西南北也分不清,多虧有小雪貂帶路,才順利地返回了山上。
把孩子們放進屋後,喬薇給羅永年倒了一杯茶,羅永年拿起茶杯,眸光不經意地掃了喬薇一眼,不知看到了什麼,耳根子唰的一下紅了。
喝完茶,他向喬薇告辭:“姐,我……我先走了。”
喬薇忙著給孩子們擦身上的雪,聞言回眸一笑:“今天多謝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羅永年的目光不自覺地往喬薇身上瞄,不過在肚子那兒就忍住了,紅著臉下了山。
喬薇讓小白去送羅永年,自己則燒了水給孩子們洗漱,把孩子們整理完,準給自己洗時,一解釦子才發現胸前那粒釦子不見了,衣襟豁了一條細小的縫兒,隱約能瞧見她的白色小棉衣。
什麼時候掉的?不會是在羅大娘家吧?那她可尷尬了。
她四下一看,在門檻兒下找到了自己的扣子。
進屋才掉的,幸好,幸好。
羅永年應該沒看見吧?
他那麼小,看見了也沒什麼,何況她裡頭還穿著厚厚的棉衣。
這一晚,羅永年失眠了。
不知是不是夜裡驚了風的緣故,夜裡景雲咳嗽了兩聲,第二天,望舒也開始咳嗽,在感冒都能死人的古代,喬薇不敢掉以輕心,趕忙租了栓子爹的馬車,帶孩子到鎮上瞧病。
古代沒有醫院,看病只能找郎中,或是去藥房,鎮上有個周郎中,行醫三代了,有個小小的醫館。
喬薇去了他家,他給孩子們看得並不仔細,隨意摸了摸孩子的脈搏就給開了個方子,都不知到底摸準了沒有。
“黃芪、白朮、防風、生薑、紫蘇……這不是治療風寒的方子嗎?你確定我孩子是風寒,不是風熱?”喬薇捏著單子問。
郎中沒好氣地道:“大冬天的,上哪兒風熱?風熱會高熱,你孩子高熱了嗎?流的是清鼻涕,乾咳,這不是風寒是什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來踢館的是不是啊?”
喬薇學的是西醫,對中醫病理不敢妄言精通,但她覺得只是靠這麼一點外在現象就判定為風寒未必準確,畢竟這才第一天,有些症狀沒發出來也未嘗可知。
她離開周郎中的醫館,去了鎮上唯一的藥房——回春堂。
回春堂的大夫給出的結論與周郎中的一致,開的方子也所差無幾,喬薇依言抓了藥,不過六副藥,就花了她近半兩銀子,難怪都說窮人看不起病,半點不誇讚。
結果孩子們喝了藥,非但沒有好轉,還在臘月二十八的夜裡突然發起了高熱,兩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的,臉蛋通紅,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