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逗狗騙騙小孩的放養路線,一竿子支到了毫不留情的棍棒教育路線。
在凱文自己看來,成果還是很喜人的,至少奧斯維德在一票小崽子非常突出不是麼?長大了也沒變態,該幹什麼幹什麼。
剛從跟梅洛相關的幻覺裡出來,有了他的對比在前,凱文這會兒冷不丁想到奧斯維德時,甚至都想不起來這小子有什麼缺點了。可以趁著甚至尚未清醒,勉強給奧斯維德臉上貼上一個標籤——大寫的完美!
隨著意識漸漸在黑暗中回籠,周身每一塊地方的觸覺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凱文閉著眼睛嘆了口氣,心說身上那個一個頂四個的二百五果然還壓著,一動沒動,重得要死。而他手裡揪著的那一撮狼毛也依舊還在,顯然沒有因為幻覺動過位置。
他艱難地動了動被亞麻的手指,未果。又艱難地動了動幾乎沒有知覺的腿,依舊未果。最終,他只能認命地拽了一下那撮狼毛,睜開眼啞著嗓子道:“醒了沒?”
誰知他的目光剛好對上了奧斯維德那雙透明的眸子。
顯然,這貨從幻覺裡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把凱文撓醒。反倒湊近了一張英氣的狼臉,目光一轉不轉地盯著凱文看。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淺到近乎透明的眼睛總會顯得精明而冷靜,有種天生的睿智感,但是配上他那張毛茸茸的臉,卻莫名有種傻兮兮的意味。
凱文身為光明神的時候,雖然放養了不少猛獸,其中也包括天狼,但他也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天狼臉,尤其還是躺在地下自下往上看。從這種迷之詭異的角度看過去,天狼臉少了點英氣和兇性,多了點眼巴巴的蠢態。
別說,有點萌……凱文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又見了鬼似的把這種想法收了回去。
他鬆開揪著獸毛的手,毫不客氣地把奧斯維德毛茸茸的大腦袋推得歪了過去,道:“醒了你還壓著不放幹什麼?孵蛋啊?”
“我一時間竟然沒領悟過來這句話是刺我呢還是刺你自己。”奧斯維德不冷不熱地回了他一句,“你這種傷敵一百自損八千的訓人方式也蠻別出心裁的,怎麼想的?”
凱文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靈機一動,你管得著麼?”
奧斯維德:“……你贏了。”
在鬥嘴這件事上,凱文的勝率向來比較高。但是光鬥嘴並沒有什麼用,現實看來還是誰壯誰有理,畢竟他已經快被壓得靈魂出竅了。
好在奧斯維德不算太缺德,他見凱文已經從幻覺裡徹底清醒過來,也不再繼續孵蛋了,理了理身上的狼毛,站了起來。
凱文“呸”了一聲,沒好氣地罵道:“抖我一嘴毛。”
奧斯維德默默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心說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以後讓你咬上一嘴毛。
當然,他這個年紀正值血氣方剛,剛巧壓了喜歡的人好半天,腦內一點汙七八糟的東西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說出來就妥妥要被打殘廢了。
於是他又默默轉過了頭,一臉高傲地走開了幾步理自己的翅膀去了。
一旦神志清醒之後,凱文就把他之前認為奧斯維德沒啥缺點的想法扔到了腦後,典型的轉臉不認人。
沙地裡躺一會兒絕對算不上舒坦,尤其這些沙地下面還時不時夾著點碎石廢磚類的東西,硌得凱文這一身老骨頭都嘎吱做響。
他站起身在旁邊鬆了鬆筋骨,周圍其他以各種姿勢沉浸在幻覺中的先行軍隊士兵也終於陸續被他們的動靜驚醒,漸漸恢復了清醒的神智。
“我這是從幻覺……出來了?”有士兵終於搖了搖腦袋,鬆開了旁邊人的手,“噢——你究竟抓得有多緊,指甲掐破了我的皮!”
“都醒了?”指揮官伍德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