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門出去了。他指了一下洗碗機裡裝過煎蛋的空盤,“謝謝。”
這也用得著謝?
燕大教授挑了挑眉,乾脆開了個玩笑:“對我來說,這就算軟磨硬泡了,能起點兒作用麼?”
“……”顧晏的臉色頓時精彩起來,又重新凍上。然後他就轉身走了,並且乾脆地關上了門。
菲茲的車出來得很準時,燕綏之一分不差站在門口的時候,她也一分不差地停了車。
搭菲茲小姐的順風車有利有弊。
好處是一路上可以從她口中聽到無數新鮮資訊,當然,不該讓你知道的她一個字也不會提,其他則一聊就收不住話匣。
從律所內部的案件等級劃分標準,到今天德卡馬某某商場打折,有用的沒用的燕綏之都聽了個遍。
甚至包括顧晏以及那件爆炸案。
“顧嚴格來說算你的學長,他比你早畢業很多年,所以你可能沒聽說過……”菲茲語速總是很快,像精力旺盛的百靈,“他是那位燕院長的學生,當年跟他同屆的都說他跟院長關係非常糟糕,畢業之後毫無聯絡。”
“略有耳聞。”燕綏之說。
何止耳聞,明明就是親身經歷。
不過,不論當年還是現在,至少他並不覺得顧晏不討喜歡。這個學生身上有他很欣賞的品質,所以他對待顧晏跟其他學生略有些不同。
在燕綏之的字典裡已經可以定義為偏心了。
……如果特別喜歡逗人生氣算偏心的話。
所謂的關係糟糕,燕大教授不要臉地認為,主要是指顧晏單方面,跟他沒什麼關係。
“不過我覺得並不是這樣。”菲茲說。
燕綏之挑了挑眉,心說這位小姐你的見解有點獨特。
“那場爆炸案發生的時候,顧正在出差,一開始沒收到訊息,案子由所裡派給了霍布斯。顧聽到訊息就立刻趕了回來,但是案子已經成定局了,該賠償的賠償,該倒黴的倒黴。他找高階事務官破例要走了案子卷宗,看了很久,後來還接了很多相關或者類似的案子。那兩個月的工作量快抵得上他以往半年的了。”
菲茲說:“我覺得吧……不管在學校的時候關係怎麼樣,顧對那位院長還是保有一點師生感情的。”
燕綏之清亮的眸光落在車窗外,沉默了片刻笑了一下附和道:“應該是的吧。”
又過了一會兒,菲茲在南十字地下停車場泊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那個爆炸案撇除涉及的人,本質沒什麼特殊的,為什麼會被所裡定為一級卷宗?”
一級卷宗意味著翻閱都會受到一定限制。
菲茲愣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啊,定級有一套標準,這個就不歸我管了。”
他點了點頭沒多問,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從車窗外收回目光。
燕綏之原本以為回律所的第一天會好好在顧晏辦公室裡待著,畢竟顧晏今天不在所裡,出去辦事又沒帶上他,這就意味著今天他沒有別的任務,整理整理卷宗就行。
事實證明,想清淨是不可能的。
上午10點不到,找事的來了。初期考核的正式題目下來了。之前他們自己挑的什麼搶劫殺人之類的,並不是完全獨立的,而是一個綜合的大案。
為了讓他們全面體驗一番,搞得跟真的一樣,所有的當事人證人等等都得由這幫實習生自己去接觸約見。
於是這天上午,他們得去第一個地方會見案子的相關人。
那幾位實習生很興奮,跟燕綏之形成了鮮明對比,“去哪兒?”
“墓園。”洛克道。
“……”燕綏之心說真能演,“誰安排的,必須得去?”
“我老師霍布斯。”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