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狗?也不太對……”
他說話的時候,剛好有幾隻最普通的灰雀落在了窗臺上,其中一隻不知道是傻還是怎麼,沒剎住車,在玻璃上撞了一下。它撲稜著翅膀,拍打在窗玻璃上。
“唔——”賀拉斯·季隔著玻璃,居高臨下地在那隻鳥臉前彈了幾下,驚得那隻灰雀撲得更兇,“看,就像這種傻鳥,灰暗狼狽,毫不起眼,明明撲不到我,還要這麼撞上兩下。兇是很兇,但太不自量力了。”
賀拉斯·季看著那些灰雀的目光嫌棄又冷漠,“這種存在有什麼意義呢?死活都毫無意義吧。”
他說完這種令人不舒服的話,又沉默片刻,出神似的嘆了口氣,道:“有點可憐。”
賀拉斯·季在說到“可憐”的時候,目光居然真的流露除了一些悲傷。那些悲傷並沒有假惺惺的意味,非常真實,但又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直到那天離開病房,顧晏才明白究竟哪裡彆扭——
他的可憐和悲傷,並不是為那些受害的老人流露的,更像是透過那些老人在說他自己。
……
顧晏對喬說:“我更傾向於他曾經是曼森兄弟那邊的人,也許某一天某一些事讓他意識到,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曼森兄弟處理掉,落不到什麼好處。搖頭翁案的那些受害者更讓他堅定了這種想法,所以——”
“所以他想下賊船了?”喬接話道,“要這樣確實就能說得通了。你看醫院裡那些普通的感染病患,哪個不是立刻轉院去治療中心的。他反倒對那邊特別排斥,好像知道自己去了那邊一定會出事一樣。”
在春藤這邊,眾目睽睽之下,即便有艾米·博羅這樣的人安插在其中,也不方便搞出太大的動靜。
她可以給賀拉斯·季製造一些麻煩,促使他轉去曼森兄弟眼皮底下,但她不能直接弄死他。她的每一步都要不動聲色,否則太容易被揪出來了。
而賀拉斯·季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打死不挪窩。
喬少爺琢磨完所有,沒好氣地說:“這些小畜生好特麼的煩人!整天兜兜繞繞,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活得累不累?我他媽光是跟著查一查都要累禿了。祝他們早日被處決。”
燕綏之一直盯著後視鏡裡班車的路線,聞言笑了一下,語氣輕鬆:“快了。你看,眼下不就有一位證據小姐蹦進網了麼。顧晏,看一下證據小姐的登記住址。”
“松榛大道12號,橡木公寓c樓3011室。”顧晏報出地址的同時,在共享地圖上做了個標記。
沒多久,春藤班車第三次靠站。
燕綏之特地挑了個紅燈,順理成章地在前面停下來。
這一次,他們從後視鏡裡看到了艾米·博羅。
有四五個人一起下了車,艾米·博羅就是其中之一。她跟其他同事笑著揮了揮手,簡單聊了幾句,便轉身朝不遠處的一片公寓區走去。
公寓區樓頂豎著偌大的字幕標牌——橡木公寓。
艾米·博羅下車的地方,跟她在春藤系統裡登記的住址一模一樣。
如果不知道她的背景,單看這副場景,只會認為她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姑娘,而這不過是她最普通的一天。
紅燈結束,燕綏之順著道路兜了一圈,在公寓區另一側挑了個停車坪停下。
停車坪旁是一幢商場,二層有一片偌大的平臺,許多餐廳在那裡擁有露天卡座。
“怎麼?追到地方了?”喬聽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問道;“你們要跟過去看看麼?”
“不。”燕綏之道,“我們去吃個早餐。”
喬:“???”
這些公寓樓內一定都有滿滿的監控,甚至包括綠化帶和圍欄上都裝了攝像頭,直接跟過去實在很顯眼,還會留下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