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不喜歡任何根基深厚的家族,可能是嫉妒?再等二十年他估計能繼承家業,提前為二十年後的我自己默哀,要跟這種人打交道真是見了鬼了。”
燕綏之表情依然很淡,眉尖卻挑了一下。
現在住在悍金酒店的,就是所謂的小克裡夫。二十多年過去,果然一代換一代,一家之主的位置已經換了人。
“他不喜歡家族?”燕綏之順口提了一句。
喬說:“我跟他打交道有限,尤妮斯更多,據她說是這樣。跟他聊久了,能從他的某些語氣和目光還有一些細節動作上感覺到,他不喜歡家族,尤其不喜歡我家。”
燕綏之點了點頭。
“怎麼了?”
“沒什麼。”燕綏之淡淡道,“想起他之前玩撲克的樣子,覺得有那麼點兒意思。”
“什麼樣?很拽很欠揍?”喬咕噥。
“黑桃和紅桃很隨意地丟在遠處,方片放在面前,手裡把玩的是草花。”燕綏之記憶力很好,回想的時候甚至能復刻克里夫當時的表情和小動作。
“所以呢?”喬茫然地看看他,又求助似地戳了顧晏一下,“幫幫忙,我感覺我又回到當年選修課的時候了。”
喬小少爺腦子進水選修法學院的課時就是這樣,全班大部分人都在燕綏之的提示下若有所思,唯獨他一竅不通,只能左戳柯謹,右捅顧晏,求個更明白的解釋。
顧晏也被戳成習慣了,“撲克花色理論記得麼?草花代表地位、權利和聲望,指代像你家或是曼森那樣的家族,方片代表金錢和資源。”
“哦哦哦哦——”喬少爺公雞打鳴似的連連點頭,道:“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擱在自己面前的,總是最貼近自我意識的。方片代表克里夫自己。
而他把玩草花則表明,他對那些家族並不心存敬重。甚至是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不屑和不服,也許是覺得他們在吃祖輩的老本,並不代表自身能力有多強。
喬:“但他跟曼森兄弟關係很好,還不是那種拉攏勢力的好,小時候就玩在一起了。”
燕綏之:“所以覺得有點兒意思。”
……
尤妮斯依次介紹了很多人,喬也挑著補充了一些。
“這位一字胡的周先生,是巴特利亞大學醫學院的教授,他很厲害,當時春藤醫院很多名醫和研究人員都是他的學生。曼森兄弟每次都會跟他聊很久,關於老曼森之前的病,包括今後的預防以及休養等等。這位也是……老狐狸後來突然開始不用他的學生了,後來三四年的時間裡,春藤醫院裡跟他有關的醫生和研究員被調走的調走,解僱的解僱。之後也是沒多久吧,這位教授突然得了鬧鐘症。”
這是現今聯盟內很難治療的大腦退化痴呆症,老人是高危人群。得了這種病症的人大部分事情都會遺忘,只記得定時定點的一些習慣,每天不斷重複,而且對時刻極度敏感,差幾分鐘都會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
……
“這位盧斯女士很厲害,應該算這些人裡最年輕的一位了。據尤妮斯說拍攝的時候還不到40歲,活潑直爽,挺討人喜歡的,在場的人裡就有幾位男士在追求她,不過她一個也沒理,就這第二年,很任性地嫁了一位普通老師,默默無聞,姓什麼叫什麼都沒人記得的那種,據說生了個女兒?她手裡握著兩條藥礦線,當時市場內常見的一批藥劑原料都來自於她的藥礦,後來惹上了一次大麻煩。說是市面上有一些藥被查出來有問題,導致不少服藥者精神失常。偏偏這批商界大佬們常用的助眠藥也在其中,最後追根溯源,把鍋給了藥礦。但這其中牽涉到很多利益,訊息捂得很死,最終悄悄把那兩條藥礦線廢了,那位女士進了監獄,第二年自殺了。”
喬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