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了,怎麼好意思去打擾呢,高速上休息站很多的,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填肚子了。再說我們現在也不餓。”
陸孝老爺子勸道:“高速休息站離這有一陣子呢,還有一節土路,大晚上的車也不好開啊。你們朋友都留一宿呢,你們那麼急幹嘛?”
張嵐懵了:“我們朋友?”
陸孝老爺子轉頭指向謝問和聞時。
張嵐:“……”
這朋友誰敢要啊???
但他們也不敢不要。
“兩位老、”張雅臨朝陸孝夫妻倆瞄了一眼,剎住了“老祖”這種稱呼,試探著問道:“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和我姐多留一晚麼?”
他和張嵐都是聰明人,其實心裡很清楚這兩位祖宗為什麼留宿還要提溜著他們。無非是暫時不想讓他們回去告訴其他人:名譜圖開端的那幾位,全都活過來了。
可能是單純不想受打擾,也可能有別的顧慮。
總是,就是不希望他們張口。
但他們姐弟倆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老祖宗詐屍這種事,他們怎麼可能瞞著其他人絕口不提?
如果只是某一個也就罷了。
這一詐就是一群,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有塵不到。
千年來,這位祖師爺是眾家族心裡提都不能提的人,對張家而言尤其如此。畢竟當初封印塵不到,除了聞時、卜寧他們幾個親徒,功勞最大的就是他們張家。
親徒們封印之後都相繼折隕,張家反而成了後世最有名望的一支。只聽傳聞還好,現在親眼見了真人,姐弟倆都覺得這事明晃晃地寫著有蹊蹺。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作為張家年輕一輩裡最能做主的,當然要謹慎一些。
他們既不希望給自家帶來麻煩,又不想得罪老祖宗,只能裝傻充愣,跟人兜著圈子繞。
這一套平日相當管用,是給彼此留點餘地的最委婉的方式。
結果到了老祖宗面前,那真是屁用都沒有。
謝問不緊不慢地笑了一下,說:“我看你倆臉上寫著不用問,都知道。那就當你們都知道吧,名譜圖能排那麼高的位置,總不至於是笨人。”
“……”
張雅臨硬著頭皮道:“我跟我姐練傀術符咒的時候喜歡死磕,所以排位稍高別人一點。但很多時候還是挺笨的。”
他們跟謝問打過幾次交道,知道對方不愛跟人深聊,說話常是點到即止。你如果打死不認一件事,他也懶費口舌去計較。
那這事大機率就繞過去了。
張雅臨就是認準了這點。
誰知這次謝問身邊多了個掛。
掛叫聞時,這祖宗直接起來令人害怕。他看著張雅臨,張口就是一句:“我們幾個的事你打算告訴誰?”
草。
張雅臨在心裡答道。
聞時聽見身邊那個人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的低笑,很壞氛圍,便轉過頭盯視他。
“別盯我。”謝問十分配合地正了神色,並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盯前面的張家姐弟。
聞時收了目光,正要繼續去盤張雅臨,就聽見謝問目不斜視,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補了一句:“盯久了說不定我也掉色。”
聞時:“……”
他確定了,這人就是在搞他。
“你別說話。”他從唇縫裡蹦了幾個字,然後看向張雅臨道:“別裝傻,問你話呢。”
張雅臨不尷不尬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什麼意思?”聞時問。
“……”
張雅臨要禿了。
謝問朝聞時偏了一下頭,對他說:“他刨根究底起來我都招架不住,你們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