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怡想走呢?傀線拴著也能防止她亂跑嚇唬人。
聞時想得很周全,但大東有點崩潰。他心說我不止得留一個不是人的小姑娘在隊裡,我他媽還得牽著她???
我瘋啦???
聞時在謝問和沈曼怡扮的“謝問”身上掃了個來回,遲疑片刻,還是指著真謝問對大東說:“你扣他吧,我扣右邊那個。”
相比而言,還是沈曼怡危險一點。聞時想了想大東那個膽子,選擇把小姑娘留在自己手裡。
結果大東會錯了意。
他以為聞時會把真的佔了,假的指給他。於是他一彈而起,說了聲“我自己挑”,然後操著自己的傀線,栓到了右邊那位的手腕上,成功牽走了沈曼怡。
聞時被這二百五的眼光折服,無話可說。
他轉開眼,跟謝問的視線撞上了。對方剛從大東和沈曼怡那裡收回視線,可能覺得有點意思,看向聞時的時候,眼裡便帶了笑。
他直起身朝聞時走過來,主動抬了手說:“要捆麼?”
有一瞬間,他微彎的食指朝聞時的傀線伸過來,似乎要自己把線系在手腕上。直到旁邊的大東投來懷疑的一瞥,他才忽然想起什麼般,在觸碰到傀線的前一秒,收回手指。
“差點忘了。”謝問眼眸微垂看著那根線,片刻後才抬眼對聞時說,“我學藝不精,用得少,不太記得那麼多講究。你自己來吧。”
聞時“嗯”了一聲。
他無名指動了一下,雪白的傀線抖落下去,很快纏到了謝問的手腕上,繞了幾圈。
“我能收緊一點麼?”大東忽然出聲,他非常難受地攥了一下拳又鬆開,活動著自己的右手,“平時捆著什麼東西都是往死裡用勁,勒斷了算完。這麼溫和的捆法我還是第一回 ,又不是來逛街的,好他媽難受。”
他抓了周煦手裡的蠟燭燈,照著自己的手臂,說:“看見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很敏感的。”
這話在懂行的人聽來,就好比吹牛說“我很厲害的”。還沒出聲呢,對他知根知底的周煦先偏開了臉,聽不下去了。
謝問不太在意地說:“松點緊點沒關係。”
他這話其實是說給聞時聽的,結果沈曼怡小姐正在專心搞模仿秀,聽到他這麼說,也跟著哂笑一聲說:“小事,你隨意。”
大東一聽這話,連動了三下無名指,這根手指主力道,三下下來,鐵門都能生拽開。
傀線猛地一收,沈曼怡差點原地被送走。
走廊裡驀地響起了一聲小姑娘的啜泣,聽起來既像貼在耳邊,又像浮在虛空中,三盞蠟燭燈都閃了一下。
大東一個激靈,手指嚇得一抽,傀線更緊了。
沈曼怡又哭出了聲。
大東再次受到驚嚇,手指抽了第三次。
沈曼怡……
沈曼怡已經不想玩了。
聞時也有點後悔,他現在覺得“一人牽一個”這個主意簡直不能再餿了。大東那個二百五不做人,手裡扣著的也不是人,勒一勒就算了。
但他不一樣。
他知道自己扣著的是真謝問,力道就得有所收斂,傀線也能扣太緊。否則他走著走著,線上就只剩下斷手了。
但扣鬆了又真的很奇怪……
謝問垂下手的時候,纏繞的傀線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滑了一些,半鬆不緊地搭在他突出的腕骨上。
聞時:“……”
論敏感,傀師裡面他可能是祖宗。
餘光裡,謝問正垂眸看著自己腕上的傀線,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他抬了眼似乎想開口。
卻被聞時搶了先:“走了。”
他聲音很冷淡,素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