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並沒有人睡在裡面的痕跡。
鬱燼呢?
溫羽將房門推得更開, 當視野裡能看到她的梳妝檯的同時,剛剛還親密接觸過的鬱燼也重新暴露在她的視野裡。
原來,他沒有睡在她的床上, 而是坐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 趴在她的梳妝檯面上睡覺。
那一刻, 溫羽也說不清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受, 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精準擊中, 帶來的餘韻讓她緩不過神,心跳不由分說地加快;又像被人猜中了心思後,她卻意外地在欣喜,而非跳腳。
靜謐的臥室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不遠處鬱燼呼吸的聲音自然也是小得聽不到。
溫羽握著門把手的手指不自覺收緊,她把門開到最大,放輕腳步慢慢走進去,一步步朝鬱燼靠近。
終於走到了他身邊,溫羽推了推他的胳膊,喚道:“鬱燼?鬱燼?你怎麼不去床上睡覺啊。”
鬱燼睡眠淺,被溫羽一推就醒了,他抬起頭露出雙頰的紅暈,搖了搖頭,說:
“還是算了,我身上臭,睡上去把你的床燻臭了,你跟我生氣怎麼辦吶?”
溫羽聽著他的說辭覺得好笑,但轉念一想,剛才自己確實有這個擔心來著,他猜得還挺準的,也考慮得挺多的,溫羽的心瞬間軟了又軟,鬆口:
“沒事的,我不生氣,你去床上睡吧,我明天換個床單和被套就好了。”
誰知,鬱燼居然義正詞嚴地繼續說:“不行阿羽,嚴於律己,寬以待你,我不能就這樣臭烘烘地去玷汙你的床。”
溫羽嘴角抽了抽,心想:玷汙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溫羽話還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那你不和我一起睡了?”
說完她就後悔了,這樣聽起來她多想和他一起睡覺似的。
果不其然,鬱燼來了精神,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保持一絲清醒,手撐在梳妝檯上,要站起來,
“睡啊,我去洗個澡就來和你一起睡覺。”
他要走過去的時候,溫羽及時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提醒他:“但是你喝醉了,現在去洗澡可能會缺氧暈倒在裡面,不安全不安全,還是算了吧,你就這樣去床上睡覺,我又不嫌棄你。”
溫羽一不小心就說了大實話。
鬱燼一回頭,就看到了仰著小臉緊張地望著他的溫羽,她眼神真摯,裡面寫滿了擔憂。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鬱燼直接抬手覆上溫羽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撫她。
他知道溫羽是認真的,她不嫌棄他的酒味。
但他自己也是認真的,他不忍心溫羽聞著他身上濃烈的酒氣睡一夜,而且自己這麼臭,他也沒臉抱著她睡覺啊。
不成,絕對不成,今晚這澡必須洗。
鬱燼暗忖,然後提了個建議:“如果阿羽願意的話,可以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
“然後我們一起睡覺。”
溫羽把手從他的掌心下抽出來,“你別說這麼有歧義的話!”
鬱燼渾身散發著愉悅的氣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改口:“好,然後我們到床上一起躺著。”
“……”這句也沒好到哪兒去。
溫羽的臉皮比不過他,只好妥協了:“那好吧,我去給你找衣服。”
本來還格外放鬆的鬱燼,聽到這句話,眼睛陡然睜大,內雙褶皺被他壓得很深,被溫羽這句話驚得一下子又清醒了不少,原本愉悅的氣息被不安和嫉妒所取代,
“你這裡有男人的衣服?”
溫羽看他一秒內切換戒備狀態,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解釋:“是我之前在網上給我爸買的,忘記帶回去給他了。”
鬱燼很快被這句話重新安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