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溫羽已經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了似的,他陡然大喊了一聲:“不可以!”
你不許對我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的話還來得及說完,溫羽虛捂在肚子上的手就徹底按上了肚子,聲音虛弱:“我肚子疼,疼得快不行了。”
鬱燼突然感覺臉上有點疼,但還是極力維持著那副淡漠不耐的樣子,他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惡聲惡氣地說:
“怎麼了?你也被打肚子了?”
溫羽面露難忍之色,小臉慘白著解釋:“我今天晚上肚子疼才出來買藥的,你剛拉著我跑那麼快,還把我甩出去,現在當然就更疼了。”
聞言,鬱燼下意識垂眸去觀察她的神情,她兩條淡淡的彎眉蹙著,額上不斷往外滲出汗珠,嘴唇咬得死緊,一看就是忍得有一會兒了,這會安全了才敢說。
聽著溫羽對他一條條的指控,鬱燼只覺得太陽穴直跳,氣焰也不自覺小了半截,他舔了下唇角的傷口,心情突然更加鬱躁起來,
“剛才拉你跑的時候怎麼不說?”
要是說了他肯定不可能這麼畜生拉著一病號跑這麼遠。
溫羽疼得脾氣也上來了,顧不上害怕,直接憤然回道:“不是你說的後面來人了要我快跑嗎,還讓我別說話了!”
見她突然發脾氣,鬱燼也沒覺得訝異,只是隨手擼了一把頭髮,低罵一聲,妥協道:“別說了,帶你出去。”
他輕輕鬆鬆站起來,動作生硬地把溫羽從地上拉起來,並不溫柔地扯著她一條細胳膊往前走。
他個子比溫羽高很多,腿也長,步子邁得自然就大,溫羽被他粗魯地帶著走,發現肚子是越走越疼,連忙緊急叫停:
“停停停,等一下,能不能走得慢一點?”
鬱燼瞥了她一眼,散漫說道:“麻煩死了。”
嘴上說著麻煩,實際上他還是遷就地放慢了腳下的速度。
溫羽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撇撇嘴羞赧道:“謝謝。”
隨後兩人都不約而同沉默了一會,巷子裡只有圍牆後梧桐樹上的蟬鳴聲和他們踏過水泥地的腳步聲。
依舊悶熱的夜晚,靠的近了,溫羽能聞到鬱燼身上有著濃重的汗味,似乎還染上了一些煙味,不知道是他原本自己的,還是剛才打鬥時染上的。
男性荷爾蒙氣息一下子將她籠罩,瞬間盈滿了溫羽所有的感官,但意外地並不難聞,和她之前聞到男生身上刺鼻潮溼的汗臭味不同。
鬱燼牢牢抓著她的手臂,隔著薄薄的衣袖,溫羽能切身感受到他的力量和手心的灼熱。
不得不說,他的力氣真的挺大的,捏得她手臂都有點疼,但溫羽想,他也只是好心想給她借力,才會這樣直男式地直接抓著她胳膊往上提。
此處真的應有高低肩警告。
溫羽和他算起來才見了兩面,第二次見面就鬧出這種事,實在是出乎意料,而且和目前還算陌生的男生靠得這麼近,她都要同手同腳了。
她本想假模假樣地扇扇風,卻在抬手的時候,忽然想起到手心裡的東西,是她一直抓著的腕錶,她把表遞到鬱燼面前,“還你,你的表。”
鬱燼看著躺在她白嫩手心裡的黑色腕錶,黑白對比鮮明,無所謂地把表接過來揣在了褲兜裡。
溫羽又問:“你的名字叫鬱燼?鬱鬱蔥蔥的鬱?進步的進?”
“問這個幹嘛?”鬱燼顯然沒什麼興趣回答她,不耐煩地覷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
“因為不知道你的名字具體是哪兩個字。”這倒也是真的。
鬱燼反問:“具體是哪兩個字重要嗎?”
“……”
溫羽還沒來得及說話,鬱燼又繼續問:“說了你就會記得?”